尤其是那个孙成武,扶持过好几次李絮絮。
两人交谈之间已经上了台阶,一前一后。
“皇上怎么突然对六部下手了?”
“不是皇上,”裴舟白进了寺卿堂,倒了杯茶,轻轻饮了一口,说道:“是裴舟白下的令。”
林挽朝在猜,是不是裴舟白得到了皇帝的信任,代为他手铲除异己?
正想着,卫荆便前来禀报。
“大人,您让我盯着的李絮絮,逃了!”
林挽朝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握紧了手中的茶杯,“逃去哪里了?”
卫荆道:“她化作乞丐,沿着破败的城东一路往城外去了,不过属下的人马都跟着。”
林挽朝放下茶杯,将袖子中的匕首拿了出来,目光一点点变得冷沉。
“备马,我要去见见这位,老朋友。”
——
李絮絮穿着破旧脏败的衣服,畏畏缩缩的挤在乞丐堆里。
换上脏兮兮的衣服,又因为脸上的疤痕,沙哑的喉咙,一时之间也没人注意到她。
她庆幸,好在没有人注意到她。
眼看城门越来越近,就在眼前,李絮絮步子愈发的快,她看似破破烂烂的包袱里,装着从瑞王府偷偷搜刮而来的细软珠宝。
出口近在迟尺。
在漠北时,她曾经无数次的期望过来到京都,借着薛行渊的权势,杀了林氏一门复仇,再做风光无限的将军夫人,光耀李氏门楣。
直到今天,整整一年,李絮絮却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京都城。
她杀了那么多人,她知道,没有人能容得下她。
京都城更容不下她。
她甚至无比怀念漠北,做一个不知朝廷险恶的采药女,尽管无权无势,却逍遥自在。
而不是如今,容貌尽毁,爱人背叛,尊严尽失,断了手……
不过没关系,马上,马上就可以离开京都,回去了。
她步子越来越快,就快到了,就快到了……
下一瞬,她整个人怔在原地,不能动弹。
不远的地方,林挽朝一身深蓝色官服,静静地坐在一把太师椅上,遥遥地,戏谑的望着她。
——
与此同时,裴淮止入了宫。
如今他大抵已经猜到了局势如何,他必须要进宫安顿好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