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恐沈银翎会害她的两个儿子,连忙吩咐乳母把他们抱走了。
高征气得不轻:“胡闹!”
高母数落道:“我看是你胡闹才对!珊珊说得不错,沈氏一个乡下妇人哪懂怎么教孩子,还得是珊珊亲自出马才行。珊珊啊,你别听征哥儿的话,往后怎么教孩子,你说了算!”
殷珊珊这才破涕为笑,恭敬地福了一礼:“多谢娘!”
沈银翎才懒得管高家的两个儿子。
她正要回侧院,却在半路被高征叫住。
高征不安道:“沈姑娘,珊珊不懂事,请你见谅。这请先生的事,还得是你来。虽然你我只是假成亲,但宏哥儿和辉哥儿好歹唤你一声嫡母,你该对他们负责的。”
沈银翎随手掐了一朵墨菊。
嫡母?
殷珊珊对她严防死守,生怕那两个孩子亲近她,所以他们自打出生以来就从未唤过她母亲。
虽然她也不在意就是了。
念着稚子无辜,她仍然道:“我幼时的启蒙先生俞老夫子就住在北郊,你若愿意,我可以手书一封,为你引荐。”
俞老夫子最疼她不过。
当年父兄出事,俞老夫子甚至豁下老脸,亲自为他们奔走求情。
可惜,如今她委身陆映,已经没有脸面去见他。
高征激动:“俞老夫子?莫非是俞青衡俞老夫子?!我听说京中小半朝臣都出自他的门下,天底下的读书人或多或少都读过他的著作,当年我还在寒窗苦读的时候,就背诵过他的好几篇文章,针砭时事,字字珠玑,真乃天下读书人的典范!”
“正是他。”
“如果能拜到他的门下,宏哥儿和辉哥儿定能前程锦绣贵不可言!”高征激动不已,“沈姑娘,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若能事成,我定让宏哥儿和辉哥儿给你磕头,将来他俩出将入相,我定要让他们好好孝敬你,在天子面前为你讨个封赏,让你当诰命夫人!”
诰命夫人?
沈银翎嗤之以鼻。
她回京的野心,从来就不仅仅是诰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