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季吗?!
还是陆时渊?!
她仗着他没有证据,肆意编造出漏洞百出的谎言,也是他这些天太宠她的缘故,纵的她越发胆大妄为,连他都不放在眼里了!
撒谎成性,不知好歹,胆大包天……
陆映想不通,从前他怎么会喜欢这样一个黑心肝的女子。
他隐忍着怒火,声音极低沉:“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不承认,孤就拿你无可奈何?”
沈银翎一边啜泣,一边拿小手帕擦拭脸颊上的泪珠:“臣妇根本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臣妇比天下任何女子都要爱慕您,也很想为您诞下子嗣,可如今臣妇被奸人陷害,您不想着如何揪出下毒的凶手,却说是臣妇故意服食避子药,难道在您的心里,臣妇对您的爱就如此不堪吗?”
她透过指缝瞄了一眼陆映,继续委屈哭诉:“臣妇爱慕的男子,却对臣妇半点信任也无。这些年的朝思暮想,竟都是臣妇一厢情愿!臣妇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呜呜呜——”
少女的啼哭声,在德顺呈上一瓶丹药时戛然而止。
德顺恭声道:“奴才奉殿下之命,带人搜了海棠姑娘和微雨姑娘居住的厢房,在她们的妆奁里面发现了这瓶药。”
因为沈银翎经常留宿沈园,所以海棠和微雨也时常跟过来照顾,两个人虽是侍女,却也单独预备了起居的厢房。
沈银翎看着那瓶丹药,捏着手帕的指尖用力到悄然泛白。
陆映示意小陈太医检查丹药。
小陈太医检查了一番,拱手道:“这瓶丹药调配得极好,既能避孕,又不会损伤女子的身体。瞧着不像是宫中太医院的配方,尤其是茯陵子、桑棘、白棳这三味药,乃是甘州当地特有的药草。如果微臣没猜错的话,这些丹药乃是沈夫人从甘州带过来的。”
陆映冷着脸把药瓶扔到沈银翎面前:“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窗外风雪呼啸,屋子里静的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哔剥声。
沈银翎止住眼泪,漫不经心的往指间缠绕手帕。
过了半晌,她呼出一口气,笑着抬起头:“臣妇无话可说。”
陆映的下颚线绷得很紧。
这个女人……
她被揭穿了谎言,竟然还笑得出来!
他一字一顿:“你不肯怀上孤的子嗣,是因为不想把孩子送给太子妃抚养,还是因为不喜欢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