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点了点头:“夫人的东西都在高府废墟里,奴婢着人一一拣了出来。小丫头们做事仔细,既是您房中的东西,定然不会遗漏的,这个时辰想必已经送去了沈园搁置。”
“那就好……”
沈银翎望向廊外的梅花。
等陆芊芊和沈行雷大婚的时候,她打算送他们一件新婚大礼。
她要沈行雷万劫不复!
另一边,陆映给俞青衡请了安,师生二人坐在窗前对弈。
俞青衡摩挲着棋子:“我虽隐居在这里,却也对朝廷局势略有耳闻。听闻圣上专宠张贵妃,似乎打算安排张贵妃之子陆争流,明年开春以后,去北部边疆任职历练?”
“嗯。”陆映跟了一子,“这两个月北方不大太平,牧民部落爆发了几场叛乱,父皇的意思是让陆争流过去处理。”
“北方三十万铁骑,从前效忠沈致,如今却被皇帝和沈炎瓜分。”俞青衡声音低沉几分,“我瞧着,皇帝这是要把他手里的军权,交给陆争流。”
陆映面色淡淡:“北方势力盘根错节,陆争流吃不下。”
棋盘上黑白交错,缠斗之势错综复杂。
俞青衡深深盯了一眼陆映:“不可掉以轻心。”
“学生知道。”陆映淡漠落子。
俞青衡回过神望向棋盘,发现自己的白子已成困兽之斗,顿时懊恼地拍了拍大腿:“一时不察,竟叫你钻了空子!不行,这局不算,重来,重来!”
晚膳是在俞府用的。
俞青衡念叨着要吃沈银翎亲手做的牛肉饼,沈银翎也乐意做给他吃,于是亲自下了一趟厨。
师徒三人坐在垂花厅用膳,俞青衡忍不住夸奖:“昭昭学问做得好,厨艺也好。要说最大的毛病,就是人懒了点。不过有下人伺候,倒也无伤大雅。”
沈银翎往他盘子里夹了个牛肉饼,娇嗔:“好心做菜给老师吃,还要被挑毛病,早知老师这么难伺候,我今日就不来了!”
俞青衡抚须大笑,尝了几口饼,赞扬道:“昭昭做的牛肉饼,还是和从前一样劲道鲜香,旁人做不出这个味儿来!镜危,你吃着呢?”
陆映淡漠:“尚可。”
沈银翎没好气地斜他一眼。
她知道的,这狗男人嘴里一向说不出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