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妙娘像是没看见她的脸色,款款福了一礼,柔声道:“姐姐和沈郎大婚,妙娘特意带帆哥儿来给姐姐请安。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姐姐在府里不必拘束,若是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尽管吩咐小厨房去做。”
陆芊芊气得鼻子都歪了。
明明她才是正室,孙妙娘这副当家主母的口吻算怎么回事?!
而且哪有大婚当夜,小妾抱着私生子跑到正室跟前请安问好的?!
这哪里是请安,分明就是添堵!
她压下去的火气又烧了起来,厉声道:“谁是你姐姐?!怎么,小产的教训还没记牢吗?!是不是要本公主再弄死你这个儿子,你才知道本公主的手段?!”
孙妙娘咬牙,眼底藏恨。
余光瞥见门外出现的一角大红袍裾,她立刻满眼是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贱妾只是想向您请安问好,不知哪里惹怒了姐姐,竟让您这般憎恶贱妾,甚至还想要帆哥儿的性命……贱妾和帆哥儿孤苦无依,只求姐姐能容得下贱妾!”
她抱着帆哥儿,居然再次上演沈炎寿宴上的那一幕,开始拼命给陆芊芊磕头。
她一边哭一边道:“都是贱妾和帆哥儿的错,没能入姐姐的眼!帆哥儿,要怪你就怪你托生在了我的肚子里,没能拥有一位像姐姐这样高贵优雅的亲生母亲!帆哥儿,你别哭,谁叫你是贱人生的贱种呢?你得给嫡母磕头啊,便是磕头磕死在这里,那也是咱们命不好,怨不得姐姐!”
沈银翎简直惊呆了。
这位孙妙娘……
还真是个人才!
眼看娘儿俩把头磕的邦邦响,陆芊芊被逼急了,起身咒骂道:“你们是不是有病啊?!滚啊,别我在这里碍眼!”
“砰!”
沈行雷陡然踹开了房门。
他喝了不少酒,面红耳赤醉意醺醺,
“沈郎!”
孙妙娘抱着帆哥儿,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陆芊芊也委屈,尖声道:“沈行雷,你养的这是什么小妾,简直跟疯子一样!我什么也没干,她就开始拼命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