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翎面红耳赤,咬牙道:“臣妇也不知道,为什么包袱里面会多出这些东西……”
“不知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是皇祖母给你的?皇祖母一把年纪,怎会如此荒唐无聊?!沈银翎,你撒谎也该有个限度。”
沈银翎头一次体会到百口莫辩的滋味儿。
包袱是刘嬷嬷放到这里的,这些东西肯定也是她受郦太后指使,悄悄放进去的。
她也很好奇,郦太后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能玩这么花,随便就能掏出这么多小玩意儿?
早知今夜如此丢脸,她就不来盛国寺了!
她飞快拣起地上的东西,在当着陆映的面,拣起一根玉制的仿真那玩意儿之后,脸颊羞红如滴血,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
她把这些东西塞进包袱,到底没好意思去拿陆映手里的缅铃,小声道:“殿下只当臣妇今夜从未来过吧!”
说完,一溜烟逃了出去。
陆映把缅铃丢在软榻上。
缅铃滴溜溜地转,还在发出叮叮铛铛的声音。
令陆映情不自禁想起,这小东西要是用在沈银翎身上,欢爱时又该是何等情形……
他好容易熄灭的欲火重新燃烧起来,无论在脑子里念多少遍《金刚经》都没用。
佛经里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可他忍不住想,沈银翎明明就是真实存在的,她撩起的欲念也是真实存在的,真实到他的每一寸肌骨、每一处脏腑都能感受到疼痛。
又痛,又上瘾。
意识到心里的执念重新生根发芽,陆映脸色极其难看,立刻打开钱多宝进献的骨盒,从里面取出一只蛊虫。
沈银翎浑然不知她走后,屋子里发生的事。
她拎着包袱踏出这座禅院,问了两个路过的小僧弥,才找到自己的禅房。
正打算回房休息,哪知却远远看见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摸进了自己的禅房。
山里的夜这样黑,宫灯寥寥数盏,巡逻的禁卫军又都走远了,那人全然有恃无恐。
沈银翎没再上前半步。
她躲在廊柱后面,悄悄注视窗前高丽纸上的投影,那个黑衣人大约以为她在床上睡着,于是举起长剑,毫不犹豫地刺向床榻。
这人……
是来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