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在皇兄心里没什么分量,因此哪还敢多嘴多舌,只得福了一礼,白着脸跑走了。
船楼上,陆映结束了这个深吻。
他松开沈银翎:“人走了。”
沈银翎回眸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甲板,眉梢眼角带着未褪的旖旎风情,用指腹轻轻按了按唇瓣:“真是个不经吓的。”
陆映眼神晦暗,替她扶了扶歪斜的发钗:“就不怕她把事情说出去?”
“怕这怕那畏首畏尾,我何必回京?”沈银翎往指尖缠绕手绢,丹凤眼藏着狐狸般的狡黠笑意,“这次江南之行,你扳倒了罗家,占尽江南财富、兵权和人心。宫里那两位知道,还不定得生多大的气呢。正愁抓不到你的把柄,要是知道你夺臣之妻,你这太子之位,只怕是坐到头了。所以,咱们的事情要是传出去,该怕的是人你,而不是我。”
陆映依旧面无表情。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沈银翎的存在是他的软肋和把柄。
但是他不在乎。
通往帝位的那条路,太冷,太险,也太孤独。
有这狐狸精兴风作浪翻天搅地,会有意思很多。
他撩袍落座:“你这次去江南,知道内情的没有几个人。孤已经把所有罪责安到了‘绿珠’的头上,回京以后,你只需要对外声称这段时间一直在小坎寺修行祈福即可。”
沈银翎不置可否。
有陆映撑腰,接下来的行程陆芊芊没敢再找沈银翎的麻烦。
虽然依旧恼恨,但出于忌惮,每每见到沈银翎只翻了个白眼,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半个月多后,大船终于行驶到了京城。
沈银翎不能和陆映一道进京,被黑白缚灵护送去了小坎寺。
海棠和微雨守着空禅院,唯恐被人发现沈银翎根本不在京城,见她突然回京,悬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连忙欣喜地请安寒暄,又把京城里最近发生的事情尽数告诉了她。
与沈银翎有关的只有三件事,一件是沈云兮已经怀胎三月,一件是高征升任刑部主事,还有一件是殷珊珊前几天从江南回京,说是协助太子破案有功,被奖赏了满满一大船的丝绸,如今在京城开了间成衣铺。
微雨脆声道:“高老太太可高兴了,逢人就夸殷姨娘是个聪明灵光的,又说要扶她当平妻,还诋毁夫人是个不中用的,叫您这辈子都待在小坎寺,别回高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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