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翎把玩着手里的泥金小折扇。
桃花枝把春阳割裂成不同形状的阴影,照在她白嫩娇艳的面庞上,明媚的五官在阴影里带出些许戾气。
她冷冷道:“别说我跟了太子,就算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可能与你做夫妻。高征,你只不过是我回到京城的一张踏板,既然只是个工具人,就该有工具人的觉悟,别成日里摆出一副我与你做夫妻是我占了便宜的嘴脸。大家都不是小孩子,心里盘算什么,彼此心里有数。你再喋喋不休,或许我应当开始考虑与你和离,另找一张踏板。”
一番话,丝毫没有和高征拉扯对弈的意思。
反倒是要直接掀翻棋局的架势。
高征面红耳赤:“好,既然你这么绝情,那我也不必给你留任何脸面,我明天就扶殷珊珊当平妻!”
“随便。”
“沈银翎!”高征气怒,“希望你明天来吃喜酒的时候,也能表现的像现在这样不在乎!”
“好的。”
高征心梗,只得眼睁睁看着她踏上台阶进了屋子。
夜里。
微雨揣着请帖进来:“夫人,高征打发府里的管事大肆采买红灯笼、红丝绸等物,又给同僚们送去请帖,说是明天要扶殷姨娘当平妻,请他们来府里吃酒!喏,他还挑衅似的给您也送了一张请帖。高老太太可高兴了,到处夸奖殷姨娘,还说要是府里没有您就好了,他们一家子不知道该有多幸福!”
沈银翎把沈园的房屋地契藏进妆奁:“随他们去。”
她留在高家,只是为了借助高家少夫人的身份,掩盖她和陆映偷情的事。
她锁上妆奁的铜锁。
高家一堆麻烦事儿,从高征到殷珊珊就没有消停的。
也许,她应该考虑换个身份遮掩。
第二天,沈银翎还在睡懒觉呢,就听见隔墙鞭炮声起热闹非凡。
海棠服侍她洗漱梳妆,微雨在旁边倒豆子似的滔滔不绝:“高征升了刑部主事,朝堂里不少官员愿意给他面子,特意拖家带口来吃喜酒。现在前院人可多了,奴婢偷偷过去瞅了一眼,那些人不怎么谈论殷姨娘,反倒都在偷偷议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