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伶推开花窗:“让我瞧瞧!”
水面倒映着两岸灯火,画舫破开粼粼波光,载着胡笳乐音缓缓行驶而来。
薛伶看清楚了舫内的三人,不由挑眉,意味深长地瞥向沈行野:“哟,沈兄怎么没提起,昭宁郡主也在船上?”
陆映正在小酌。
闻言,捏着酒盏的指节悄然收紧。
沈行瀚面不改色地转向陆映:“微臣知道殿下和堂妹有过一段情事,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想必殿下早已忘记。更何况,比起堂妹的性命,还是燕喆岷的项上人头更要紧不是?”
陆映放下酒盏。
薛伶拢着两截宽袖,饶有兴味地站在旁边看起热闹。
陆映道:“看来,沈云兮假孕和兵权被夺的事,让你感到了压力。你无法夺回被拿走的兵权,却又急于改变沈家的处境,于是选择了向沈银翎下手,借此减少沈家的宿敌。”
沈行瀚一怔。
他没料到陆映这么快就能看透他的心思,不觉悄然攥紧双手。
“可是——”
陆映脱下宽袖外裳,只穿一身箭袖修身的玄黑色劲装,刹那之间就出现在了沈行瀚面前。
他比沈行瀚高出半个头。
偌大的压迫感扑面袭来,压得沈行瀚几乎不敢呼吸,只垂着眼帘,惊慌不定地注视陆映的锦靴。
下一瞬,陆映出手。
掌风席卷,沈行瀚整个人倒飞出去,狠狠撞倒了一架黄檀木雕花博古架。
陆映系上蒙面的黑帕,只露出一双阴冷漆黑的狭眸:“可是,孤最厌恶被人利用。”
视线落在那座画舫上。
陆映的身影化作飒沓流星,骤然从花窗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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