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把龙案上的奏章砸到陆映头上,厉声训斥:“孽畜!亏你贤名在外,背地里竟然干了这么多卑鄙龌龊的事!朕问你,你可认罪?!”
陆映从沈银翎身上收回视线。
他面无表情,语气波澜不惊:“儿臣认罪。”
书房里寂静了一瞬。
众人显然没料到,他会承认的这么干脆。
“好,好,好!”陆煜连道三个好字,指着他道,“你干出如此有违人伦猪狗不如的事,这太子你也不必当了!来人啊,传朕旨意,四皇子陆映夺臣之妻,滥用私权,罔顾人伦,着褫夺太子之位,幽禁冷宫!”
这旨意下得十分干脆,连正式会审都没有,显然是早就想废太子了。
张可远左右瞄了一眼,知道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于是连忙跪地磕头:“请陛下三思!”
他身后的几名官员也跟着下跪:“请陛下三思!”
事情早已惊动前朝后宫。
官员们陆续进宫,就连郦太后和张贵妃也亲自到场。
郦太后被郦珠搀扶着,不敢置信道:“皇帝,这是要干什么?!自古以来储君为国家之本,怎可轻易废黜?!”
“母后,”陆煜寒着脸,“您问问这孽障,他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郦太后劝道:“半大的小子,哪有不偷腥的?皇帝年轻的时候,不也曾三宫六院?也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如此动怒,伤及国家根本?哀家倒是以为,镜危记挂昭昭,不惜动用权力把她从甘州弄回京城,可见是个念旧的人。但凡念旧之人,大抵心肠柔善,做不出什么恶事。皇帝为了这点小事就废黜太子,只怕要伤了天下子民的心啊。”
陆煜没说话。
张贵妃眼眸微动,柔声道:“母后言之有理。说到底太子也只不过是偷香窃玉,年少风流罢了,陛下何必上纲上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只要太子保证今后断绝和昭宁郡主来往,这事儿也就作罢了。太子,你快向陛下认个错呀!”
“你呀,”陆煜无奈宠溺地看了眼张贵妃,“你就是太惯着他了!偷香窃玉年少风流,那也不能偷到臣子家里去啊,你瞧瞧他,哪还有个储君的样子?!”
张贵妃轻轻叹了口气,为难地望了眼陆映,像是证明自己没办法再帮他求情。
“母后,”陆煜又郑重地转向郦太后,“此子风流成性沉湎女色,又滥用私权威逼官员,不堪为储君。朕已经下旨废太子,幽禁冷宫不得出来,朕意已决,谁都不能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