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胆子大一些,她偷偷瞟了眼拔步床的方向,瞧见底下隐隐拖着几截沉甸甸的铁链,怪粗的,想是专门用来拴她们家主子的。
难怪陈嬷嬷会气病了。
郡主还真是……
厉害!
沈银翎并不在乎她们打量的目光。
反正她从前在陆映的手底下也受了许多羞辱,如今他遭受的难堪不及她十分之一,有什么可怜悯的?
他就该好好受着!
她翘起唇角,故意冲拔步床喊话:“陆映哥哥,你早上想吃什么?我叫小厨房去做。”
见床帐安静毫无声息,沈银翎轻哂:“你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连面都不敢露?这里伺候的都是我的心腹,你给她们看看也没什么呀。你是我的人,将来迟早要出来见客的,难不成,你打算躲在帐子里面一辈子吗?”
陆映坐在帐中。
脸色清寒如水。
果然他昨夜对沈银翎还是太客气了。
这死女人待人行事根本不知道收敛!
他额角青筋乱跳,狠狠闭了闭眼。
想着至多再忍十天半月也就行了,这才勉强按捺住羞怒。
他挑开床帐,面无表情道:“我要沐浴。”
房里站了七八个侍女。
骤然瞧见躲在帐子里的男人果真是陆映,不由纷纷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他。
毕竟这位可是传闻中赫赫有名的皇太子,素有清正端肃之名,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被废了,还真的被赏赐给她们家郡主,成了沈园里豢养的禁脔!
这种剧情走向,连市井里最荒唐最毫无逻辑的话本子都不敢写!
沈银翎忍着笑,吩咐海棠道:“替他解开锁链,带他去隔壁沐浴。”
陆映沐浴的时候,没让海棠在屋子里伺候。
沈银翎挑开帘子,瞧见浴缶热气缭绕,陆映坐在里面,胸膛和肩膀上有几个新鲜咬痕,是她昨夜咬出来的。
她走近了,目光落在他的左臂上。
她好奇道:“一直想问你,你手臂上那些密密麻麻的伤口是怎么回事?你给自己喂了什么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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