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个不少。”
裴舟白轻轻的叹了口气,那些曾经见证过他屈辱的人终于都死了。
他仰头看了一眼天。
“蛊森,春天快到了。”
“是,这月十五是新岁,过了就到春天了。”
裴舟白说:“将御花园的树都挖了,换成梨花,来年春日,一定是千树万树梨花开,甚是好看。”
蛊森有些不解,但还是遵令。
说话间,就已经到了尚书阁。
文宣帝握着奏折,咳嗽的厉害,裴舟白屏退太监,亲自上前替他斟茶。
“父皇,保重龙体。”
文宣帝摇了摇头,接过茶水轻酌,“西北军陈寅父子二人,已经知道了长乐自戕的事情,如今,蠢蠢欲动,恐怕不日就有异动。”
“父皇其实不必忧心,儿臣倒是有一计。”
文宣帝看他,问:“是何计策?”
“西北军,兵马数量上的确是在北庆无一可敌,但说起来也在西北沉寂多年,就算偶有上阵杀敌,那也都是一些小仗,恐怕都已经养废了。漠北军虽只有十万人马,可却常年驻守边关,厮杀不断,若是真的兵戎相见,我们不见得就会败。”
“漠北?你是说……薛行渊?”
“是。如今薛行渊已与齐太师之女定下婚约,而齐太师乃是儿臣曾经的太傅,薛行渊一定会听命我们。”
皇帝若有所思,他曾经的确是对薛行渊寄予厚望,但自从薛府出了命案后,他便觉得此人不堪重用,于是打算将其压下。
只是如今看,却又不得不将他重新重用。
“可你觉得,一个手握大权的将军,与太师结亲,文武之势皆在手中,若有一日起了判心,又该如何?”
裴舟白心下嘲讽,看来,皇帝是有打算用同样的方式,像处理林家一样,处理掉齐家。
“父皇不必担忧,儿臣会处理好的。”
“况且,如今国库空虚,拿什么用来养活这一场仗?”
“江南叶家是被皇后诬陷抄家,只要为其平反,让其为我们所用,填补国库空虚便不是难事。此事,儿臣已经有了眉目。”
文宣帝眉眼中透出满意,他培养了一个,和他一样杀伐果决,思虑周全的好儿子,好太子,好储君!
只可惜啊……
只可惜,他只是一个小小嫔位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