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安宁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冷静。
“我们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那又如何?”她抬头望了眼空荡荡的皇帝宝座,“在这里,没有公道可讲。”
大殿之中谁不清楚蛇是哪儿来的?可他们敢说吗?
他们不敢。
雁安宁眼中闪过一丝嘲讽,提起酒壶给自己斟了杯酒:“今晚虽然有惊无险,但那位已被我得罪得死死的。”
“姑娘是说……”
皇帝?
阿韭用唇语无声说出这两个字,雁安宁赞许地笑笑:“没错。”
阿韭捏紧拳头:“他为什么非害姑娘不可?”
雁安宁撑着脑袋:“大概是不想忍又不得不忍,视我为奇耻大辱,所以拿我泄愤。”
阿韭想了想:“我不懂。”
雁安宁摇摇杯中的酒:“如果你能一巴掌把人拍死,但有一天,你遇到一个人,一巴掌拍下去,他死不死不一定,但你的手一定会断,你会怎么办?”
“我就换个办法。”
雁安宁点点头:“如果有人告诉你,让你先忍忍,等过段时间那人变弱了,你再收拾他,你肯不肯?”
阿韭皱着眉头思索:“那人真的会变弱吗?”
雁安宁抿了口酒:“谁也说不好那人会不会变弱,但在这之前,你被迫收起巴掌,还得看着他或者和他有关的人在你眼前晃悠,你高兴吗?”
“肯定不高兴,可是——”阿韭疑惑,“我为什么要等他变弱,我自己变强不行吗?而且我不能用手,我还可以用脚,难道不用手就打不过他了?那我更要让自己变强啊。”
雁安宁放下酒杯:“你肯承认你比对方弱?”
“弱就弱呗,”阿韭道,“我现在比他弱,又不是一辈子比他弱,就算他很强,一定还有比他更强的。”
雁安宁捂着脸轻笑:“真好。”
“嗯?”阿韭疑惑地看看自家姑娘,又看了看她的酒杯,杯里还剩不少酒,应当没喝醉吧。
雁安宁托着下巴,笑着看她:“我家阿韭胸怀宽广,比许多男人都强,日后定有大出息。”
“我才不要什么大出息,”阿韭将酒壶放热水里温着,“我就要跟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