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们做了这么多,还是得不到皇帝的信任。”百里嚣靠着栏杆,听着下方的茶客们高谈阔论,讥诮地翘了翘嘴角。
叶灵芝很是好奇:“最近京城里到处都能听到雁家军的话本子,到底是什么人肯花这样的手笔,在民间为雁家军造势?”
“还能有谁?”百里嚣淡淡道,“当然是雁家的人。”
叶灵芝心思极快,闪念之间想到一个人:“雁安宁?”
“除了她,谁能这么清楚雁家军的战绩?”百里嚣道,“雁来与雁长空远在梁州,没工夫搞这些。”
“可雁安宁不是进宫了吗?”叶灵芝问,“从她接到圣旨到进宫不过短短几日,她能布置得这样周密?”
百里嚣不答,反问道:“她说雁家早已人丁散尽,你信吗?”
叶灵芝迟疑了一下:“我虽不大信,但雁府的确遣散了一批仆从,府中只剩下几个老仆,平日极少外出。”
“雁家治军多年,就算他们没想过造反,不会一点儿后路也不给自己留下。”百里嚣慢慢道,“何况京城里除了雁家,还有一个江家。”
叶灵芝一愣:“她的外公江汉之?”
百里嚣望着台上的说书先生,轻轻笑了笑:“江汉之做过宰相,处理区区小事,不值一提。”
“这么说,雁家与江家早就有了准备,”叶灵芝道,“我听说江汉之病得起不了身,看来这也是假的。”
百里嚣翘了下嘴角:“是不是假的,去看一眼便知。”
叶灵芝一噎:“算了吧,我们可抽不出更多人手。”
“谁让你们去了?”百里嚣不紧不慢道,“这事不急,先去看看兰啸天。”
到了兰府外面,叶灵芝找到留守的自己人:“怎么样,有动静吗?”
“没有,”守在外面的眼线道,“那人从进去之后就再没出来。”
叶灵芝看看日头:“天还早,他进去不到一个时辰,咱们再等等。”
说话间,兰府的侧门忽然打开,从里面驶出一辆运货的马车。
车上整整齐齐摞满了箱子,大大小小,长短不一。
“这辆车是做什么用的?”百里嚣问。
“应当是给国师府送货的马车。”叶灵芝仔细望了眼,“那些箱子上都加了封条,还盖了特殊的漆印。上次千秋节,我在城里看到过这样的马车,上面的东西都是送去国师府的。”
“这几日兰府可有同样的马车进出?”百里嚣问。
叶灵芝想了想:“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