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皇后这才转向雁安宁:“雁婕妤,请带路。”
雁安宁应了声:“娘娘既要问话,可否许我将阿韭带上,她对大皇子落水之事知之甚详,娘娘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问她。”
段皇后看了看她身旁的阿韭:“也好,你俩一起进来。”
雁安宁与段皇后走进院门,阿韭跟在两人身后,听段皇后的吩咐,转身将院门合上。
段皇后来到院中,一眼便看到那棵高大的梧桐树,她抬头望去:“想来梧桐苑便是因此得名。”
“正是。”雁安宁道,“如今梧桐才刚长出嫩叶,娘娘若夏日来,还能看到满庭绿荫。”
段皇后拿起石桌上的药碾:“这是做什么?”
雁安宁指指廊下:“这些日子闲来无事,我们做了些驱虫香囊,门上挂着的便是。”
段皇后四下望了眼:“委屈你们了。”
“不委屈。”雁安宁笑了笑,领着她走上正房门前的台阶,“皇后娘娘一来,梧桐苑蓬荜生辉,咱们荣幸还来不及,哪里会委屈。”
阿韭打起门前的帘子,听这二人一问一答,眼中升起一丝困惑。
段皇后在她眼里一直高高在上,她虽不像兰贵妃那样咄咄逼人,但雁安宁刚进宫就被皇后罚跪,后来又被放逐到梧桐苑,哪怕这些日子两人的关系看似缓和,但阿韭始终觉得段皇后是一个猜不透的人。
用她在戏班里听来的话说就是:越不叫的狗,咬人越疼。
可眼下这两人随口交谈,竟不像以往那样透着防备与疏离,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随意。
阿韭越想越摸不着头脑,就在这时,她听到段皇后说了一句话。
只这一句,就让她一个趔趄,险些绊倒在正房门口。
段皇后说:“你这丫头,越来越促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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