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守渊沉沉看她半晌:“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陛下不过是受奸人蒙蔽,难道你还想责怪陛下不成?”
雁安宁低头一笑:“所以你全都清楚。”
“雁安宁,我今日在此,不想与你讨论陛下的对错。”石守渊放缓了语气,“如今陛下已成了废人,你与其揪着旧事不放,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以后。”
“以后怎样?”雁安宁淡淡道,“回宫做一个傀儡?任人摆布?”
“我知道你不想待在宫里,”石守渊道,“但你别忘了,你身后还有整个家族。”
他喟然一叹:“我的年纪与你父亲相仿,我以叔伯的身份劝你一句,莫要感情用事,自毁前程。”
雁安宁默然一阵:“我没什么可交代的。”
石守渊见她不肯松口,冷道:“你不交代,我就去问江大人。若江大人不清楚,我就把你们雁家在京城的故交挨个问上一遍。到时,若传出你与段皇后共同谋害陛下之事,就怪不着我了。”
雁安宁静了半晌:“我饿了。”
石守渊一愣。
雁安宁道:“先让我吃饱,我再好好想一想。”
石守渊看她一眼:“等你想好了再吃。”
雁安宁扯扯嘴角:“他们都说石大人君子端方,原来只会欺负我这样的小姑娘。”
石守渊不悦道:“你心眼太多,不得不防。”
“那就替我把绳子松一松,”雁安宁道,“我胳膊有伤。”
石守渊看看她五花大绑的模样:“不行。”
雁安宁微怒:“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石大人,你让我怎么相信,我交代以后你会善待于我?”
石守渊沉思片刻。
“要松开你可以,但我只给你半个时辰,你把需要交代的那些全部写下来,如果你不写,我就只好把你再绑回去。”
“在哪儿写?”雁安宁问。
“就在这儿。”
少顷之后,雁安宁看着放到她身边的纸墨:“就这样写?”
“就这样写。”石守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