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冉看着他,目中似有挣扎之意。
石守渊道:“如何?为父的提议你再好好想想?”
苏青冉沉默良久。
“不了。”他开口道,“这回帮你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你在京城,我在西南,你我再不相干。”
石守渊脸色一沉:“你要与我断绝父子关系?”
“没有我,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难道不是更好吗?”苏青冉反问。
石守渊压住心底的火气:“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不用与我置气。”
“我没什么想要的。”苏青冉道,“我娘临终前一直念叨着一句话,说她是石家的媳妇,要我将她的牌位放入石家祠堂,如今她的心愿已了,我再无所求。”
“你难道不想光宗耀祖,干出一番雄伟事业?”石守渊逼问,“你就算不为我着想,也该想想你这些年吃过的苦头。”
“我为何吃苦,你难道不明白吗?”苏青冉沉沉道。
“所以我才要补偿你!”石守渊喝了一声,“你怎不明白我的用心良苦?”
苏青冉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他幼时也曾心怀孺慕,对从未谋面的父亲有着许多向往。
但人总是会长大,当他读了些书,见了些世面,就没法再相信母亲的自我安慰。
他的父亲从来不需要他,他们母子在石守渊这儿,只是他仕途上的绊脚石。
正如石守渊刚才在里面对雁安宁说的那样,不先搬开拦路的石头,如何实现心中抱负。
他为了自己的前程,可以哄骗怀孕的未婚妻在老家为他枯守一生,也可以把自己的儿子培养成牺牲的棋子。
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叫他如何还敢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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