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月愣了愣。
雁安宁正色:“你如果真的放下了,就不要再对我哥感到内疚。”
段明月眸色微顿,闪过一丝慌张。
雁安宁却未就此打住:“我说这话不为别的,只是想让你知道,当初你进宫,雁家没有怪过你,我哥更没有怪过你。”
段明月咬住下唇,半晌不语。
雁安宁看看她,笑着又道:“别说段家势单力薄,就连我们雁家掌握数万大军,我还是被皇帝弄进宫里,何况姐姐你呢。”
段明月与雁安宁不同,雁安宁进宫还能靠家族的力量给自己谋一条生路,段明月却无路可退。
在这孤立无援的情形下,段明月还能绝地反击,成功复仇,换作任何一个人,恐怕都做不到她这样隐忍而决绝。
段明月怔然片刻:“这话……是他让你说的?”
雁安宁摇头:“我哥那人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些话他迟早会亲口对你说,我只是看不惯他磨磨叽叽的样子。”
段明月听她毫不留情地奚落雁长空,不知该如何反应,下意识替人辩护:“他心善,你别难为他。”
“我是怕他自己难为自己。”雁安宁淡淡道,“日后在梁州,你与我哥低头不见抬头见,总不能互相躲一辈子。心里有什么疙瘩不妨早点说开,哪怕就此恩断义绝,至少不留遗憾。”
段明月无奈看她一眼:“你哥千里迢迢来接你,你就在背后这么编排他。”
雁安宁笑得狡黠:“姐姐不提,他怎么知道我在背后说他。”
段明月哭笑不得,但雁安宁这番插科打诨,却是让她心头的乌云散去不少。
她轻轻推她一把:“别贫嘴了,你的护卫呢?”
雁安宁一行只来了两辆马车,别的一个护卫都没瞧见,雁长空更是踪影全无。
“他们都在山外。”雁安宁朝冯大招手:“冯大,都收拾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