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主仆二人,一个受伤,一个下落不明,若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撞见,至少得弄清两人的身份。
雁安宁将捡来的簪子递给百里嚣:“这是那个姑娘落下的凤簪,同一样式,飞镜轩一共只做了三支,这支是去年造的。”
百里嚣接过簪子看了看:“你怎么知道是去年?”
雁安宁笑笑:“飞镜轩打造的首饰上都有特制徽记,每年皆有不同。”
百里嚣纳闷:“一件首饰还有这么多花样?”
“别家自然没有这么精细,”雁安宁道,“不过飞镜轩名声在外,先前有人仿了一套头面,故意用鎏金冒充纯金,想告我们以次充好,可他却不知我家每件首饰上都有标记,别说昂贵的首饰,哪怕只值二两银子的素簪,外面也休想仿冒。”
百里嚣看着她笑了笑:“讹你的人后来怎么样了?”
“挨了五十大板,收监,坐牢。”雁安宁道,“他幕后指使之人连夜关了铺子,想要躲出京城,不过半道被逮了回来,扔在府衙门口。”
“你干的?”百里嚣问。
雁安宁嘴角微微上扬:“你说呢?”
百里嚣会心一笑:“心眼不大,挺好。”
雁安宁斜他一眼:“夸我?”
“当然。”百里嚣理直气壮,“心眼不大,装的人就少。”
雁安宁抿抿唇,想佯装生气,却又忍不住笑了。
“飞镜轩从未接待过西南的客人,不过时常有外地客商来店里采买,他们出手大方,往往会选些样式别致、价值高昂的首饰,拿去别处转卖。”雁安宁道,“那姑娘戴的首饰都是成套的,想必是从那些客商手中得来,不过买来的价钱会比京城多上一倍不止。”
百里嚣看着簪子若有所思:“齐蛮族整个族群不过万人,仅仅一个贵族的身份恐怕做不到如此享受。”
“你不是说她来自丹朱部落吗?”雁安宁道,“也许是她的家人肯为她一掷千金。”
百里嚣摇了摇头:“丹朱部落虽以巫祝之术在夷人中享有盛名,但他们奉行的是苦修,不会把大笔钱财花在穿衣打扮上。”
雁安宁思忖片刻:“齐蛮族的贵族做不到如此享受,若是族长或者他的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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