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安宁笑出声:“那位夏大人当是其中之一?”
“所有人里面,数他骂得最凶。”百里嚣道,“夏商与祖上世家出身,传到他这一代,家底早就败得精光,只给他留了一身臭毛病。”
“可我看得出,你很器重他。”雁安宁道。
“他自比管仲乐毅,”百里嚣笑笑,“他打仗不如我,但尤其擅长治理内务,收拾起人来有股狠劲。”
“难怪他自称酷吏。”雁安宁顿了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她想说,自古以来,酷吏都没有好下场,夏商与如此自称,难道他早已料到自己的结局?
百里嚣收了笑:“那是他的一厢情愿,我不会让跟着我的人成为牺牲品。”
“我相信你不会。”雁安宁笑笑。
“为什么?”百里嚣握住她的手,眼神略深。
雁安宁伸出另一只手按住他的手背。
她手指细长,搭在他手上,如同握住一块坚硬的石头。
她用指尖轻轻敲了敲他凸起的骨节,目中映着温暖的烛火:“你有多嚣张,我还不知道吗?”
她唇角往上一挑:“以你的性子,若是你想干的事,哪怕招来全天下的唾骂,你也不会让旁人背锅。”
百里嚣注视着她,将她两只手握入掌中:“原来我在你心里,有这么高的评价?”
雁安宁轻睨他一眼,抽回双手:“你若能克制自己,别总是深夜前来,我对你的评价会更高。”
百里嚣沉沉一笑,看看窗外的天色:“我来找你,是为了一件事。”
雁安宁抬头:“什么?”
“想在你生辰这日,让你第一眼就能看到我。”百里嚣道。
雁安宁怔了下,看向屋角的滴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