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纸上写了几行字,雁安宁看完,只觉一颗心怦怦乱跳。
她放下纸片,转头看向百里嚣。
她目光怔怔,心中像有千言万语,张口却发不出声。
百里嚣挨着她,早已看清纸上的内容,他见雁安宁似喜似悲,定定望着自己,不由握住她的手。
他明白她的激动,他们都没想到,线索来得如此突然。
那张纸条上写的不是别的,正是有关白日照雪解药的下落。
雁安宁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她忽然倾身,用力亲了百里嚣一口,旋即退开。
“快找!”
她一头扎进箱子,催促道。
百里嚣摸摸自己的嘴唇,七分不满,三分得意。
他拎着雁安宁的后领,将她从半人高的箱子里拽了起来:“你的手还在抖,一边歇着去。”
雁安宁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她的十指正如百里嚣所说,情不自禁剧烈颤抖。
她听话地跪坐在一旁,看着百里嚣在箱子里翻拣。
“你说是什么人写下了这封信?”她明知现在不宜出声,仍是想说点什么。
“不是教徒就是卧底。”
百里嚣拿起一只兽面铜簋,打开盖子,簋中空空如也。
“写信之人知道夜摩教将对吕王下毒,以献礼的名义,将这张纸条藏在铜镜中,告诉吕王解药在何处。”雁安宁道,“此人地位大概不高,也许失去了自由,没法面见吕王,直接告诉他真相。”
她的目光落在铜镜背后,想起上面雕刻的铭文。
“长相思,毋相忘。”她沉吟道,“古来赠镜多为男女之情,带柄之镜又为贴身之物,难道写信之人对吕王心存爱慕?”
“不管这人是谁,她都没能救下吕王。”百里嚣道,“铜镜在这儿,说明传信和解药都没送出。”
他摇了摇手中的铜簋,听清里面的响动,掀唇一笑:“却是便宜了我们。”
说完,他握住铜簋的一只脚,轻轻一掰,簋脚应声而断,一颗蜡丸从里面滚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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