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安宁呆了呆,目光从他嘴边移向他的喉咙,再往下看了几眼,喃喃道:“倒也不用这么着急。”
她担心他噎着,倒了碗水递过去。
百里嚣看了眼碗里的清水:“若是有酒——”
“休想。”雁安宁断然回绝。
百里嚣叹口气:“有肉没酒,实在无趣。”
“等你伤好了,你想喝多少我陪你。”雁安宁道。
百里嚣喝了口水,拇指在碗边轻抚了一下,抬眼看她:“你说的。”
雁安宁点头:“梁州有上好的秋水白,我带你去喝,不过,你不能告诉我哥。”
“为什么?”百里嚣问。
雁安宁神秘地笑了下,如同一只偷到鸡的小狐狸:“我哥和我打赌输了,除非我同意,否则他不能去那家店。”
“你不在的时候也不能?”百里嚣问。
“自然。”雁安宁道,“你和我哥相处久了就知道,他那人一诺千金,答应的事从不反悔。”
百里嚣微微点头:“看来受你欺负的人不只我一个。”
雁安宁浅笑:“你后悔还来得及。”
百里嚣略静了静。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忽然扣住她的后颈,低下头,与她的额头轻轻相撞。
“我不后悔,也不许你后悔。”
他低沉的嗓音像一块火里的炭,灼得她眼皮一跳。
她的脖颈蓦地生出几分热度,汹涌地漫向她的耳垂。
她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还未将他推开,他已松了手,坐回原处。
雁安宁瞪他一眼:“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她挺多嘴上说得厉害,哪像他,一言不合就动手动脚。
雁安宁抚了抚裙摆上的褶痕,站起身:“我去看看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