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段明月的病情一日比一日好转,虽还下不了床,但手脚已逐渐恢复知觉,雁长空日日陪着她,脸上也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雁安宁难得看见兄长不开心的样子,讶道:“谁惹你了?怎么一副黑风煞气的样子?”
雁长空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捏捏眉心,发出一声冷哼:“兵部尚书给我写了封信。”
雁安宁眨眨眼,笑道:“太阳打西边出来,朝廷终于想起你了?”
雁长空没好气地瞥了妹妹一眼:“很高兴是么?我若被朝廷收编,日后皇帝让你哥去打西南,我看你怎么办。”
雁安宁噗嗤一声:“那就打呗,正好看看你俩,谁打得过谁。”
雁长空见她不以为然,忍不住道:“你就不心疼心疼你哥?”
“有段姐姐心疼你,我心疼你干嘛?”雁安宁笑着,为兄长倒了杯梅子水,“喝点儿水消消气。”
雁长空端起杯子一口饮下,末了眉眼一皱,险些吐出来:“这么酸?”
“午饭吃多了,消消食。”雁安宁道。
“你们小姑娘整日吃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雁长空放下杯子,揉揉额角,只觉脑仁更疼。
“你这只手恢复得不错,”雁安宁看着他方才拿杯子的左手,欣然道,“我还以为段姐姐会嫁个残废。”
雁长空一个眼刀扔过去:“没大没小,说谁呢你。”
雁安宁点点他的手:“大夫说了,你这只手不能再拿重物,我今早听说,有人在后院偷偷耍大枪,你是不是嫌自己好得太快,又想让段姐姐担心了?”
前段日子,雁长空和段明月两人,一个伤一个病,每日窝在房里两两相对,说起来温情脉脉,细想之下却有几分感伤。
如今雁长空的伤势好了许多,便再也闲不住,时不时在私底下练武。
雁长空听见雁安宁唠叨,无奈扶额:“怎么到处都有你的眼线?你对百里嚣也是这样?他怎么受得了你?”
雁安宁敲敲桌子:“雁长空,我是你妹妹,我关心你还有错了?”
雁长空最怕他妹胡搅蛮缠,一听她连名带姓叫自己的名字,顿觉不妙。
“不说这个了。”他转开话题,“你让我在这儿安静坐会儿,自己该干嘛就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