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任的京兆尹担心流民生事,在京畿百里之外设下关卡,将流民赶往他处。
整个大衍,唯有西边和南边还算太平。
西边本是留王封地,泰安帝初进京时,留王与晋王一样蠢蠢欲动,后见晋王举兵不成,反招杀身之祸,顿时放下不臣之心,向泰安帝进献了大量金银,并将独子送往京城以作人质。
泰安帝得了这笔银钱,解了国库燃眉之急,他没有立时发落留王,只将他的食邑连削三级,让他在封地颐养天年。
至于南边,原就不是兵家必争之地,别处忙着打仗的时候,这边的商人忙着挣钱。
说来也是奇怪,越是战乱之年,大户人家越是好些珍奇玩物,不少商人将南边的土产拿到中原,大赚了一笔,其中西南的织锦、香料与一些少见的药材,格外受富人追捧,便是京里的官员与家眷,每逢外出交际,多会与旁人就这些稀罕玩意儿品评一番,否则便显得自己见识短浅,徒惹嘲笑。
对于京中的风潮,宫中的泰安帝并不知晓,他正忙着重整旗鼓,收拾北边的叛军。
冬日征来的兵卒经过数月操练,已能比划得有模有样。
二月惊蛰刚过,北地开始化冻,朝廷再次派兵北伐。
为了抢占先机,军队一路抄道急行,沿途农田多被踩踏,毁坏者众。
当地官员不敢阻挠军队前行,只能将损失上报朝廷,求国库拨款贴补。
泰安帝为安抚民众,让户部抽出一笔银子发放下去,却又被底下的人捅出当地官员克扣钱款,贪赃枉法之事。
泰安帝震怒,派出钦差严查。
与此同时,北边战事进入僵持。
三支叛军因着唇亡齿寒,重新结成盟友,共同对付朝廷的军队。
若非雁家军在他们后方多有钳制,怕是金吾卫刚见到叛军,就会狠狠吃个苦头。
就在三方互为牵制之时,大衍北边的北缙再次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