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王丰将出价抬高了些,变成三成七分。
“不能再高了,”王丰道,“你们若是答应,咱们这就立契书,我今日就给现银。”
一听马上给现银,几户人家登时不再计较。
他们昨日回去算过,王丰的出价再低,也比卖不出的好。
如今城里的大户人家都知道,将来西南军实施新税,手里有多少亩地,就要交多少税,因此别说买别人的田,有些田多的大户,也恨不能多卖些出去。
如此一来,本地就没人愿意买田。
只有王丰这个外乡来的冤大头,还能忽悠一番。
半日后,这些人揣着王丰给的银票,心满意足出了客栈。
到了晚间,那些银票便到了百里嚣的案头。
百里嚣站在门外,抄手倚着房门,听着夏商与的回报。
“按照你的吩咐,把那些大臣都放回去了。”夏商与道,“每一家都派了盯梢的,他们若是安分待在家里就罢,若有别的动作,一个都跑不了。”
百里嚣点头:“明日把消息放出去,就说城里来了新的主事官,以往那些大臣家里,有鱼肉百姓的,贪赃枉法的,纵奴行凶的,但有不法之事,人人皆可到府衙告状。”
夏商与道:“万一没人敢告怎么办?”
百里嚣丢给他一本册子:“上面这些人都是苦主,你让叶灵芝带路去找他们,只要有一个敢来,剩下的就会源源不断。”
夏商与接住册子:“你什么都查到了,还要我去干?”
百里嚣扬眉:“你若嫌自己出力太少,不如帮他们写状纸?”
夏商与指指自己:“我?写状纸?”
他在西南军中,好歹也是堂堂监察使,隶属中枢,怎么到了这儿,就成了状师?
“反正都是告状,”百里嚣不以为然,“有什么差别?”
说完,他不看夏商与的脸色,朝他挥了挥手,赶苍蝇似地说道:“天色不早,你该走了。”
夏商与收到逐客令,看了眼他身后房中的亮光,撇了撇嘴:“是不早了,还请大将军早些歇息,少在外头晃荡。”
自从雁安宁来了王城,百里嚣便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