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屋不是炕,而是并列的两张床,一张冯玉姝的,一张冯玉娆的。
两床中间放着一架缝纫机,不做活的时候,缝纫机落下腔堂内,就会变成两姐妹学习用的桌子。
此时的冯玉娆,睡得正酣,眼睛和耳朵,被折叠的纱巾给系上了。
冯玉姝冲着田凤雁嫣然一笑,自己也系了条纱巾 ,躺下睡觉,很快就发出了鼾声。
只是这鼾声,表演成份太大。
田凤雁不忍拂了二女儿的好意,把针线笸箩放在缝纫机上,屁股坐在冯玉姝的床上。
小女儿的大头棉鞋终于缝完了。
田凤雁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准备回屋睡觉。
有股反作用力扯着她。
低头,发现衣襟被二女儿紧紧的捏在手心里,看衣襟上密密一层的褶皱,攥的时间只怕不短了。
田凤雁身体瞬间僵住。
上次与二女儿这么近距离接触,还是她刚出生的那一个月,再后来,就送到孩子大舅家生活。
两年前回来,双方中间仿佛隔着一座大山,再也没有近距离接触过。
这突如其来的小依赖,将田凤雁心底的那股柔软瞬间融化了。
鬼使神差的,田凤雁闭了电灯,摸黑爬上二女儿的床,钻进二女儿的被窝,把二女儿瘦小的身躯搂在怀里,还本能的轻拍后背几下。
这一搂,田凤雁心里酸得不行,二女儿,好瘦啊。
回来两年多了,她竟然一直没有意识到。
而田凤雁看不清的暗夜里,冯玉姝已经眼圈泛红,原来,她也是有妈妈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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