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国立从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递给了何树华:“爸妈给你买了栋政府的两年旧家属楼,五楼,92.4平,房照和手续、钥匙都在袋里头。你妈和你老姨已经收拾干净利整的了,你人去了就能住。”
何树华抽出售楼协议,协商价格是6.3万元。
依何树华认知,家里存款也就五万元,怎么可能拿出来6万多块,还一次性给他买了楼?
何国华把这些钱护得跟眼珠子似的,何树华开超市时想借钱,何国立当时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直接找了田凤雁,改成贷款才了之……
不到半年,何国立就转性了?
何树华眼圈泛了红:“爸,你这是干啥?儿子现在生意好,不缺钱……”
何国立语重心长的拍了儿子胳膊一下:“你这生意爬坡过坎的,无底洞似的往里填钱,一时半会儿舍不得花在自己享受上。这钱本来就是给你娶媳妇用的,晚掏不如早掏,有个窝住,出省得你被撵得燕飞似的,不是住厂子就是去曹昆家找宿。”
何国立走了。
何树华想给妈妈刘芳打个电话道个谢,结果电话那头无人接听,连打了十多遍都是这样。
何树华心里一慌,打到了乡政府,找了司机小章。
小章告诉他,自打汪部长那次来了以后,大家都背后议论何秘书得罪了大领导,有些人甚至开始对他敬而远之了。
再然后,何秘书就莫名其妙的非要买楼,最后只找到了现在这栋,要价明显高于市场价几千块钱。
为了凑钱,何秘书把小卖店挑了、电话机拆了、照相机也卖了。
何树华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了。
也终于明白,何国立买的不是简单的楼房,而是一个小小乡秘书的最后尊严。
汪中阳的降维打击,还是深深刺激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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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何树华的感伤,田凤雁则是一个头两个大。
她没想到王丽萍会来求她办事;
而求她办的事,竟然是劝分何树华和汪清。
就在王丽萍来之前,她还在叮嘱何树华认真对待感情呢。
王丽萍一脑门子官司:“妹子,我实在没办法才来找的你。这俩孩子一天不分开,中阳就一天不给我好脸色,这日子没法过了。”
田凤雁莫名其妙:“嫂子,那你就没想过,你让俩孩子分开、汪清会不给你好脸色?你是只怕丈夫、不怕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