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如今有些不清醒，白母这话是直接对着那老嬷嬷说的。

只是不想那老嬷嬷也不清醒：“小姐，要不……您带着夫人过去吧！夫人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这么多年，她亲眼看着夫人眼中的光黯淡，亲眼看着老爷和夫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深。

一次次的以为寻到了人，最终都是黄粱一梦。

慢慢地，竟连现实和梦境都分辨不清。

如今，好不容易寻到人，却也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好好的家，如今也七零八散。

老嬷嬷是看着自己长大的，是除了母亲外，最了解自己秉性的人。

如今这人，知晓自己会心软，却还是只顾着自己的老夫人吗？

当真是个忠仆，白母自嘲的想道。

只是再心软之人，到了伤心处，也会变得心硬。

白母收敛起作为主人家的客套，对着老嬷嬷说道：“这里是白家，唤我白夫人！还有……你们在这里会挡路。”

厨房的空间大，但洗菜还是要去院里的井里打水。

来来往往的人群，只是碍着她们是客人的身份，众人又是来帮忙的，并非主人家，不好多说罢了。

若非如此，她也绝对不会在这里费口舌。

白青云刚好走到后厨，来送开席时要用到的烤乳猪。

“老夫人，请随我来吧！”白青云示意白素上前搀扶，作为主人家，搀扶一个老人家，是应该的。

老嬷嬷见状，知晓再是不情愿，如今也要回座上去。

只好在老夫人的另一边，跟素娘子一左一右的搀扶着人。

只是江母，总是会时不时回头看看女儿。

始终都得不到白母一个眼神的回应。

“娘，烤乳猪送来了，快闻闻香不香。”

就在江母等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白母看着那处，眼眶里不知何时又盛满了泪水。

只是相比第一次的泪如雨下，白母眼中的泪最终还是在白青云的打趣下憋了回去。

“嗯，香！待会娘要多吃几块！”说着宠溺的看了眼白青云，问道：“院子里都收拾好了？”

白青云的院子，白爷爷仍然依着自己的想法，种了一棵梨树。

只是梨树还小，搭不了秋千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