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说让李婶看着给,只要保证日后对她闺女好,彩不彩礼都无关紧要,但李婶还是慷慨地许诺给一两彩礼,外加两身新衣裳。”
庄户人家嫁女,彩礼通常都是三两银子,像她这种五两或是十两的也并非绝无仅有,但毕竟是少之又少。
所以小溪觉得一两银子已经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换成有的人家,可能几百文就迫不及待地把女方娶进门了。
“那李婶这人还挺讲究,没有想过白捡一个媳妇。”陈家旺不禁啧啧称赞。
“嗯!听说那二赖子当初娶亲,就没花这么多银子。”这也是小溪从婆婆那里听来的,其实她还挺钦佩二赖子,被相公和二哥狠狠地揍了一顿后,竟然迷途知返,而且还在镇上谋得了一份差事。
“那小子就是被他老娘给宠坏了,不然也不至于整日无所事事,偷鸡摸狗,好在如今改邪归正了,前几日在街上偶遇,还主动跟我打了个招呼,说以前都是他太混账了,做了很多荒唐事,现在他媳妇有喜了,自己也要给那尚未出世的孩子树立一个好榜样,能出他嘴里说出这番话,我真的很意外。”
小时候陈家旺经常听到一句话,惯子如杀子,过分溺爱孩子,必将埋下祸根,那时他还似懂非懂,直到长大以后,才真正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小溪哀叹道:“唉,世事无常啊,想当年田宝儿可不是这般模样,虽说未曾偷鸡摸狗,但也是终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你瞧,出去溜达一圈回来,竟然也学好了。”
“果真是如此啊!看来这人呐!若不经历些许风雨,永远都难以成长。但凡他们有一对通情达理,不过分宠溺的爹娘,也不至于落得个遭人厌烦的下场。好在如今都已幡然醒悟。”
陈家旺虽未亲眼目睹过小舅子那混账的样子,但也听小溪念叨过,他觉得如今这样挺好。
倘若田宝儿还是一如既往地吊儿郎当,那第一个遭殃的恐怕就是他们夫妻了。还好,一切都已改变,否则,有个整日登门讨钱的小舅子,那可真是苦不堪言。
“相公,总不能让二狗哥一直在庄子上帮忙啊!五月上旬就要插秧了,可别耽误了春耕。”小溪忽地想起另一件事。
陈家旺微微颔首,应道:“今晚我就跟二狗哥说,明日不必过来了,让他忙村里的事。庄子上这两年没什么进项,我还指望着村里的药田能多些收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