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的话，将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这样污秽的东西，自然不能让尊贵的王爷亲自去查看。

麒麟卫中有各种能人异士，刚好白述这次带过来的麒麟卫中，就有鼻子灵敏、靠嗅觉分辨各种事物的。

在白述的示意下，那有着“特异功能”的麒麟卫，来到了陈默刚刚跳开的位置，用手在地面上明显能看出有渍迹的地方，摩擦了几下，然后将手放在了鼻子下嗅了嗅。

不一会儿，只听他恭敬地对着陈忻和众人行礼，“回王爷，这确实是尿渍，且是人的。”

言下之意，就不是其他动物的。

他说完，虽然依旧低着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但能明显感觉到，原本离他比较近的麒麟卫兄弟，都默默地与他拉开了点距离。

“毕老，这……”陈忻刚想怎么措辞才能委婉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只听苏鱼接过话直接道，“毕老，藏书阁一般多久打扫一次？这六层的平台也有人打扫么？学院里的学子，在正常情况下应该不会做出随地……的举动，所以，这有可能是昨晚上过藏书阁之人留下的。”

毕涵对于在藏书阁重点发现尿渍一事，也觉得脸上无光。

但是，既然已经发生，他也不会去狡辩，便将藏书阁安排打扫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藏书阁是整个太学院学子最爱去的地方之一，尤其是追求学问的学子，所以藏书阁在每日开阁之前，就有人去清扫一遍。

而今日，也正是太学院洒扫的下人，一大早来清扫藏书阁，刚准备爬山上去，便发现了贺康宁的尸体，惊慌失措的洒扫人立马就去找人通知院长、报案了，还没来得及上楼洒扫。

“这么说，从昨日清晨到现在，这藏书阁是没有人打扫的，而根据这尿渍没有完全蒸发、消失，还能看出污渍的情况，应该是今早来了藏书阁的人留下的。”

苏鱼缓缓地说出猜想。

其实，苏鱼在听到“尿渍”的时候，便与验尸时，贺康宁的裤子没有整理好、以及裤子上残留的污渍对上了。

她已经在心中猜测这摊尿渍应该是贺康宁留下的，但此时的她并没当众将此事说出来。

身为太学院顶尖的学子，在人人向往的藏书阁顶层随意……多多少少会引人诟病，死者为大。苏鱼准备调查完，回了瑾王府或者大理寺，关起门来再说。

“院长，每日进出藏书阁的人都有记录么？”

苏鱼想到还有另外几组鞋印，她试探着向毕涵问到。

“藏书阁一层到四层，是对所有学子开放，每位学子进出都会记录自己的名字，倒是五层和六层没有记录，因为能进出五层、六层的人并不多，他们直接会在管理藏书阁的董夫子那里领钥匙，而康宁这孩子，因为寻常不与人打交道，又喜欢待在藏书阁，董夫子便向老朽提过，专门给他一把钥匙，老朽也是应允的了。”

毕涵的脸上始终带着慈和的笑，他不疾不徐地说道。

苏鱼听完，眉头却轻轻皱了起来。

这里不是现代，只要一个监控，便可以清楚地看到昨夜或者今早有哪些人上了藏书阁的顶楼。

恰好进出五层六层的学子没有登记，而贺康宁自己就有钥匙，怪不得他能一早便出现在藏书阁，甚至比洒扫的人去的还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