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开船坞的那些人,已经改行做别的生意,要么就把船卖给私户去偷摸做点河道生意。

总之就是亏本。

“黄管事,你听说过横水大船屯吗?”沈卉宁问。

“天河最大的船坞,只要上点年纪的,一定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他们不但有自己的船队,还能造船厂,天河城西二十里处开凿的造船基地天明池,周长达四十里,池中曾有过近百艘高大的楼船,其豪壮的气势,没见过的人是想象不出来的。”黄管事立刻感叹。

随即他又叹息,“只可惜,再没有机会见到他们的浮海大船了。”

“那就去横水大船屯看一看。”沈卉宁说。

黄管事笑说,“姑娘如今去看,应该还能看到水家天明池里的浮海大船。”

天河城的船坞荒废之后,城里百姓改种果树和粮食谋生,官道两旁都是一片方方正正的土地,种着各种粮食作物。

还有的在滩急水浅的地方捕鱼。

马车慢悠悠地穿过一片桃林。

当走到河边,只见一人,约莫二十一二岁的模样,着一身艳红炮衣,头发高高束起,骑着一头水牛,晃晃悠悠走在河边,一边仰天而歌。

“这位公子,劳请问个路,那横水大船屯该怎么走?”黄管事拱手询问。

那青年拉住绳子,垂下眼皮,淡淡地道,“这里早就没有大船屯了。”

沈卉宁透过窗帘看到青年的模样,她眼睛闪过笑意。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

“公子可是水家人?”

青年听到马车传出一道女子清正悦耳的声音。

他拍了拍牛背,继续往前走,“你弄错了,我就是个乡野之人。”

“那请问公子认识水家人吗?我有意重开船坞,久仰水家有一公子擅长造船,特来请教。”沈卉宁说。

“你要开船坞?”青年突然顿住,回头朝着马车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