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才十七岁,因守孝,一直拖到现在。

老太太瞥他一眼:“蓉儿当年来咱家十七岁,守孝三年,也才二十。如今二十三不成婚,你猜是等谁?”

朱副将沉默不语。

“娘您别乱点鸳鸯谱!坏了蓉儿名声,将来对她亲事有碍!”朱副将摆手。

“我乱点?你守城,时常深夜才回家。每次回家,不论多晚,家中是不是留着灯?桌上还放着温热的饭菜?连沐浴的热水,衣裳都早早放在床头?”

老太太白眼一翻,不屑的看着他。

老太太垫着脚,死死戳他脑门子。

“上回,我给你的鸳鸯香囊,你没要。嫌那玩意儿香气扑鼻,在战场上不安全。那也是蓉儿给你做的……”

“当初你没要,蓉儿哭了一夜呢。”

“我原想着,你若不愿,我就收蓉儿为义女。偏生蓉儿不愿……哎。”老太太叹气,她这个榆木脑袋儿子不配。

“你考虑清楚!你若不愿,我便给蓉儿寻个夫婿,风风光光把她嫁出去。配你个大老粗,我还嫌可惜呢。到时候我给蓉儿寻个读书人,风光霁月,当夫人。”老太太摆摆手,便出门准备回京之物。

朱副将心中乱糟糟的,回到卧房。

不知从何时起,被褥带着淡淡的清香,窗边插着一束野花,为房间带来一丝绿意。

他哪里不懂。

女子推门而入。

手上捧着干净的衣裳,一抬头,瞧见朱副将站在屋内。

面上不自觉升上一抹红霞。

眼神微微躲闪,低垂着眉。

“轩哥,你怎么回来了?”女子穿着打扮极为利落,上前将衣裳放进衣柜。

朱副将见她手中还拿着自己的亵衣亵裤,顿时老脸一红。

他试图上前抢过,却见女子笑道:“一直都是我洗的啊。”

朱家老太太大字不识,又勤快节俭,家中只有几个老仆,日子过得简单又温馨。

朱副将听她此言,嘴巴张了张。

“你父亲将你托付于我,不是让你来做奴婢的!”朱副将急红了脸。

“我既答应养你,便……便会好好养你!上回给你介绍的青年才俊,你怎么不去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