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山边的位置,有一个用篱笆围起来的农家小院。
只是,当初的篱笆,如今已栽倒在地,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原本这边栽着瓜果,这边栽着菜。对,还有这棵树……”宁老太太颤巍巍的走到枣树前,当年巴掌大的小苗,如今已是仰望的大枣树。
“原以为,它会死在那场大火中。”
如今正是采摘季,树上挂满红彤彤的枣子。
“这棵树,是怀上你时栽下的。原想着,等你长大,将来能给你做零嘴。”却不想,一直不曾等到女儿。
“现在也能做零嘴。”许时芸抿着唇,眼中含着笑。
枣树长得极好,枣子重的将树都压弯了腰。
她只轻轻一抬手,就能摘到。
枣子入口,甘甜生津,清脆可口:“娘,很好吃。”她含笑看向母亲。
谢玉舟像个猴儿似的,三两下便爬上树:“再不吃就熟透了,摘走摘走,吃不完的做干枣。”
谢玉舟带着侍从摘枣。
许氏扶着母亲往屋内走去。
“当年,我就在这间屋子生的你……”也是在这间屋子成婚。
“原本为你做了许多衣裳,也在那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老太太在屋中痛哭。
良久,许时芸才扶着眼眶通红的老太太出门。
老太太连夜赶路,此刻又大哭一场,越发疲惫。谢靖西便道:“先在村中休整,下午返程。”
谢靖西在村中寻了户还算完整的房子,命人简单收拾一番。便在村中安营扎寨,侍从从井中打了些水,供主子们擦洗。
“娘,芸儿给您擦洗一番吧。”如今在外不好沐浴,但擦洗一番也能舒坦几分。
许时芸带着丫鬟给老太太擦洗。
“咦……”登枝替老太太褪下衣裳。
“夫人,老太太背上是什么?像是胎记,可又不太像……”老太太素来不喜外人伺候,这还是第一次替她梳洗。
“倒像是一幅画。”许时芸低喃。
许时芸瞧见老太太背后满满的印记,不由露出几分震惊。
老太太倒是浑不在意:“原本没有的。”
“当年屠村时,满村大火,我逃出去时已经成了个火人。浑身都在烧,原本,我以为自己要被活活烧死的。”
那时,她疯狂的往山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