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排空间明显不够这两人造的,颇显局促,以至于他的腿根本抻不开,就干脆伸直过去压在楼宴京的小腿上。

他鼻梁上架着墨镜,挡光。

睡得上半身抵着靠背往下滑,脑袋几乎半缩进他的外套里。

手机屏幕中间亮起过好几次。

但祁嘉澍睡得不省人事。

桑迎把着方向盘耸了下肩:“算了,别叫他俩了,带厚外套了吗?”

黎枝点头:“带了。”

她来之前便做过攻略,新疆虽是夏天,但行及雪山的路,还是需要搭件外套。

桑迎终于找到停车道。

她单手握着方向盘,看着周边的车拐了过去:“我把车往旁边放一下,去拿几件厚外套,这段路估计有点冷。”

“好。”黎枝感觉到了凉意。

车窗都没摇下来,丝丝冷气透入,都不由得让她抱着手臂瑟缩了下。

桑迎停了车。

两人推开车门绕去车尾,正翻着行李箱找外套,坐在车里的人却被冻醒。

车门开的瞬间。

雪山之巅的风冷飕飕地刮进来。

祁嘉澍冻得一哆嗦,压在楼宴京小腿上的腿,抽抽似的踹了他两脚。

楼宴京不耐烦地掀唇:“啧。”

他蹬起皮鞋踹回去,将那骚气冲天的酒红底踩在祁嘉澍最宝贝的球鞋上。

“楼小鹊,你特么的别踩我。”祁嘉澍用鞋头顶他。

楼宴京仰着下颌睡,喉结高耸,唇瓣开合时,搭在脸上的轻薄防晒外套还随着他湿热的呼吸下陷:“祁娇娇,我劝你搞清楚到底是谁睡着的时候一直在踩我。”

“见鬼了。”

祁嘉澍懒得跟楼宴京计较,他逐渐被冻得清醒,迷糊着睁开眼睛:“七月的天,我居然还能被冻醒。”

他不耐烦地抬手摘掉墨镜。

掀着惺忪睡眼,随意往窗外一瞥,见那鹅毛大雪瞬间吓得一个激灵。

“我操!”祁嘉澍瞬间坐直。

他没忍住又踢了下楼宴京的脚踝:“我肯定是还在梦里。”

于是祁嘉澍又闭上眼睛冷静片刻。

再睁眼,仍是鹅毛雪景。

他抬手抓着睡得有些凌乱的头发:“七月下雪,我他妈睡了半年?”

楼宴京被他吵得也睡不着了。

他抬手捏住防晒外套,从脸上扯下来,蹙眉掀眸:“祁娇娇你睡个觉发什么癫?”

“不是。”祁嘉澍目瞪口呆。

他指着车外雪景:“外面下雪了,我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才七月。”

毕竟昨晚彻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