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宴京下敛着眼皮睨向傅砚泽,似若在看一条不懂事的狗:“倒是傅少——”

他浴袍乱敞,额发仍湿。

羁傲散漫地昂起首时,炫耀着自己那满颈红印:“深更半夜来我房间找我太太,该不会是想当第三者吧?”

傅砚泽显然未料会是这种情形。

京都最有权贵的男人,乱敞着浴袍,湿着发,从他惦记的女孩的房间里走出来。

他明显是刚在里面洗过澡。

满颈的红印,根本无需多言,便足以向他暗示他们方才的欢爱。

霎时间。

傅砚泽只觉得心中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那种以前根本不可能体验的滋味,夹杂着嫉妒、恼恨、不甘……

在心底没有限度地蔓延。

他盯着楼宴京:“里面不是黎枝!”

他还抱有着一丝希望。

他还是觉得,黎枝不会那样无情,轻易抛弃他们青梅竹马的情意。

但就在这时。

房间里一道化成水似的娇软糯音,浅浅从里面传出来:“老公~”

傅砚泽的瞳仁骤然缩了下。

他跟黎枝太熟悉了,熟悉到哪怕她可以夹着嗓子撒娇,他都瞬间分辨出,里面并不是他以为的别的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