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枝气得用掌心拍了下水。

水花溅落在楼宴京的黑色衬衣西裤。漆面皮鞋上,也缀着几滴莹亮的水球。

而男人恣意地挑着唇。

他好像就是故意要惹得她的心跳七上八下,懒散地昂着下颌开始脱衣服。

衣服已经尽数湿透。

掉下来的衣服挂在她的腰间。

黎枝没好气地将吊带提了回来,原本想要从浴缸里爬出来。

但就在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笃笃笃——”

黎枝忽然心生警惕,又坐回浴缸中,将脖颈以下的位置全都藏在水里。

而楼宴京的衬衣都解到最末了。

他耐心甚少,原本想直接将纽扣扯崩,却在这种时候听见有人敲门。

他意味不明地昂首扭头轻啧了声,随后单手扣在浴缸边缘弯腰凑近,被水花溅的微湿的额发落在眉眼。

他笑:“你猜是祁娇娇还是祁贝贝?”

“我怎么知道!”黎枝眼眸睁得溜圆,颇有几分怨怪地瞪着楼宴京,“我都说了爸爸妈妈哥哥随时可能过来了!”

楼宴京微挑下颌:“我猜是祁娇娇。”

黎枝问:“那为什么不能是爸妈?”

楼宴京口吻笃定:“他们不会。”

“为什么?”黎枝下意识地问道。

楼宴京好整以暇地轻挑了下唇,敛着眼皮看了黎枝两眼,最终还是没说。

郁兰瓷和祁鹤卿不会。

因为他们也忙。

只有祁嘉澍和祁逾白这两个媳妇儿不在身边以及单身的闲人会没事找事。

黎枝推他:“不管了,你快去开门。”

楼宴京眉峰微动。

他将幸好没扯崩的纽扣重新系回去,踩着水迹转身离开浴室。

门拉开,果然是祁嘉澍站在外面。

他臭着个脸倚着墙,他神色怏怏,举手投足间颇有几分玩世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