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霆宴无动于衷,眼中只有让人看不到尽头的冷意,“你几次帮我,无不是有利可图,从一开始接近便是想利用我,当我不知?你和葛老将军这些年坏事做尽,这是你们自己种下的因。”

葛胜君身子微僵,麻木的的眼神里闪过一抹异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已经难逃一死,你不必再编造谎言来侮辱我,侮辱镇北将军府。”

赵霆宴轻扯冷唇,周身的寒气却猛然间铺天盖地,“在北疆,两军对垒,你和葛老将军胜则大肆抢掠,草菅敌国百姓的性命,败则用跟你们意见不合的将领顶罪。北疆征战的这些年,死在你们父女手中的人数不胜数,真以为无人知晓?”

葛胜君心神巨震,整个人呆若木鸡,不可思议的看着赵霆宴。

她第一次听见赵霆宴跟她说这么多话,然而却是致命的控告!

“你怎么知……”她下意识开口,反应过来立刻打住,“你,你满口胡言,根本没有这种事。”

赵霆宴脊背笔直,浑身带着冷意,更带着一股摄人的威压,“大皇子手中已经有确凿的证据。”

葛胜君彻底傻掉,“你竟然在帮大皇子?”

大皇子看似中庸,竟然一直在查她和父亲?

如果这些传出去,镇北将军府不仅要覆灭,还要背负千古骂名!

“你……”葛胜君刚要开口,猛的吐出一口黑血,脸色苍白的即便在阴暗的天牢里也看得一清二楚。

赵霆宴退后一步。

今日葛胜君落得这般境地,有他的推波助澜,也有大皇子的运筹帷幄。就算是没有他出手,大皇子也早就做好了打算,不论是葛胜君还是赵晔翰都不能全身而退。

葛胜君看着地上的黑色血迹,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癫狂。

“哈哈哈!”她仰天长笑,感觉体内因毒发引起的痛感更剧烈了,这也让她笑的更加大声,更加疯狂。

沈婉说的没错,激动的情绪的确会加速毒发。

正笑着,她又一连几口黑血吐出,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趴在地上,没有力气笑出声,就无声的笑着,嘴巴大张,满脸狰狞。

看着地上那摊黑血,她眼中有不甘,有后悔,也有畅快。

至少,赵晔翰死了,她成功复仇,也算对得起重活一世。

嘴角那抹癫狂的笑如果刻在脸上一般,即便没了呼吸,那抹笑也好像定格在她脸上一样,没有丝毫变化,看上去十分诡异。

赵霆宴看着眼前一幕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