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太阳穴上轻揉,很快孔艽眸子一亮。
“杂书楼里,应该有一本书记载过这个图案,我看过,只是当时看得很急,一晃而过。”在孔艽极力的回忆下,他甚至记起来那本书的名字。
“《东桑游记》”
那是一本杂书,年代也颇为久远了,详细记录了芜东地区那时候的宗门分布及统治区域。
那时候的芜东,还不叫芜东,而叫东桑。
至于这鸟雀图案的描述,孔艽一时间记不住起来。
不过不重要,他可以回去苍梧派藏书楼再将那本书借出来,研究研究。
“那鸟雀图案应该不是藏宝图,不过没关系,以后游历芜东的时候,可以去顺路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能让人大费周章的记载在这羊皮卷上。”
有了计划,孔艽缓缓将羊皮卷收起。
也不再停留了。
小心翼翼的将树洞入口处的落叶枯枝推开,从中走了出来。
外界恰好是艳阳天,光线透过树林间的缝隙洒在树洞门口,在孔艽一袭青色外门弟子的衣袍上洒下星星点点的光亮。
倏然,正孔艽伸着脑袋左顾右盼,辨认接下来要去往的方向的时候。
他的往左偏的脖子僵硬了一下。
眸子古怪的看向树洞前方不到一丈的,被青苔覆盖着的土地。
那里被人用果核和枯枝,画出一个类似于的地图的图案。
甚至用一截还带着绿意的小树枝,当做了孔艽如今身在的树洞位置。
看那果核摆放的方向,应该是代表了贝岭郡与香茗郡。
至于这个地图的终点,则是被用纸张折了一个小船,摆放在了地图的一个方向。
画这个地图的人,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
只是那幼稚得像是小孩涂鸦的笔画,看得孔艽脸皮一抽。
画画者似乎不愿意现身,不过那纸折的小舟上,还残留着那熟悉的淡淡兰花体香。
她的身份呼之欲出。
如此欲盖弥彰的做法,看得孔艽哭笑不得,他知道,那个女孩就在附近。
但是碍于什么原因,不能现身,只能用地图来指引自己。
那么自己反而不好揭穿了。
略微迟疑后,他有了主意,林中响起他夸张的语气。
<div class="contentadv"> “啊!这个纸舟莫非是上官雨舟。到底是哪位前辈再给我指引。这地图画得是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想必是个绝代佳人。”
“莫非是仙女下凡?”
“既然仙子给了我指引,就不能太耽搁了,我这就去寻上官师兄。”
……
说完,孔艽脸上夸张的表情倏然收敛,恢复如常。
朝着地图所在的方向头也不回的走了。
盏茶功夫过去。
皇甫五芹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从藏身的树后走出,看着孔艽离去的方向,以清淡的嗓音,严肃的给予了自己的评价。
“想不到这个孔师弟不仅悟性上佳,连眼光都是如此的毒辣。将来必是我苍梧派的中流砥柱。”
至于皇甫五芹为什么关注孔艽。
自然有她的原因,
就算是苍梧派升轮境界的那些前辈,身上有什么东西瞒不住她的双眼。
唯有这个孔艽,皇甫五芹第一次运转目力的时候,就感觉根本看不穿他的识海,好似有一层类似于夜空的帷幕,将她目力隔绝了。
当然这次出手为孔艽指引方向却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再不过去,上官雨舟就死啦。要不是内外门这么多练剑的,就这么一个入了东仙师伯的眼,我才不管。”
孔艽赶到皇甫五芹地图上所标注的位置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酉时。
急行半日,跨过数百里山路,一片狼藉的洼地出现在他视野里。
洼地有差不多方圆二三里地的范围。
这里原本也是应是草木苍翠的环境,而今有一个区域的植被,被某种力量破坏,压倒一片。
碎木烂枝铺满了洼地的地面。
其中更有两股气息残留。
一股锐利的剑气,一股满是血腥恶臭味。
俨然一副经历过大战的景象。
站在洼地的边上,孔艽看着那被破坏的区域,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这剑气的气息出自上官师兄之手,决然不会假。能把他逼到这个地步,想来是遇到强敌了,可别出什么事。”默念一声,孔艽纵身一跃,跳入洼地,朝着那片被砍倒无数植被的中心赶去。
走得近了,孔艽才看到一些残留在现场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