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痴不嗔自出现之后,两个和尚的眼睛就死死的定格在孔艽左侧的从云身上,眼神里有打量,以及淡淡敌意。
那股敌意的来源自然是方才从云引动那镇厄钟导致的。
两个和尚刚刚从太子手里拿到镇厄钟,就被从云惊动了这法器的威能。
要知道,不痴不嗔之前来这寻玉阁就尝试过勾动那镇厄钟,没有成功。
偏偏从云就成功了,此举无疑是在太子面前打了他们两人的脸,也失了上宗寺的脸面。
在两个和尚打量着从云的时候。
后者也在端详着他们,从云娃娃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着两人行了一礼:“两位师兄有礼了。”
当先开口的是不痴,他的鼻子微微抽动,嗅到了从云身上从迎仙楼饮酒后带出的酒味,神情顿时铁青下来,呵斥道:“哪儿来的野和尚,一身酒气。”
听他的言辞,俨然就是一副训斥的架式。
上宗寺乃是天齐第一佛门圣地,皇权特许,有稽查天齐诸多庙宇戒律的权力。
这个权职已经延续数百年,天齐众僧侣都习以为常。
连游鹏都不觉得不痴和尚的言行有什么不妥。
只是孔艽听得脸色沉了下去,他可不知道什么上宗寺特权,只觉得这不痴不嗔两个和尚管得太宽了些。
暗道一声:“人家云漠的和尚喝个酒,管你们上宗寺屁事?”
当然这些话,孔艽是不能当面反驳的。
只能眼珠一转,看向身侧笑容依旧的从云,看他如何应答。
毕竟这两个和尚明摆着是冲着他来的。
哪曾想,从云实在得很,眨了眨眼睛,平静的回了一句:“小酌怡情。”
这句话一出,不仅让一直挂着笑意的游鹏笑容都僵硬在了脸上。
其他寻玉阁的客人更是鸦雀无声。
以上宗寺的威望,在天齐的和尚就没有一个敢这么跟他们说话的。
“有好戏看了!居然敢和不痴不嗔两位小师父这样说话。”
“这和尚怕是没被上宗寺的戒律殿收拾过。”
不少修士开始幸灾乐祸的看起了热闹。
果不其然。
从云这一句话落下,不嗔不痴两个和尚脸上当即弥漫上了怒意。
不嗔更是怒极反笑,低沉道:“好!今日就拿了你,带回我上宗寺受罚,再送到你们师门,看你寺庙的主持怎么个说法。”
说完,两个和尚同时前踏了一步,呈合围之势朝从云而来。
一直观察着两个和尚一举一动的孔艽几乎是在两人有所动作的刹那,也是往从云的身侧挪了一步,和他站在了一处。
“哼!”伴着孔艽的一声冷哼。
轰!胎光巅峰的灵力威能,瞬时自他体内横扫而出。
要是因为那青铜钟的事情,从云挨训,孔艽也没话可说。
可这两个和尚明显是以势压人,孔艽哪能让他们在自己面前把从云带走了。
之前孔艽不言不语,不痴不嗔并没有多看他一眼。
眼下见得他神情冷肃,一身修为散出,竟然有几分凌然之感。
两人这才注意到这个少年的存在。
不痴和尚冷冷的看着孔艽,道出一句:“你要插手上宗寺执法吗?”
孔艽毫不避讳的迎上了不痴和尚的目光,清冷的瞳孔迸流露几分冷笑:“你们上宗寺好大的威风,一句话就想把我朋友带走?”
“皇权特许,我上宗寺有稽查天齐诸多庙宇戒律的权力。”不嗔和尚也看向了孔艽,言语间带着警告:“这位施主,莫非要插手我上宗寺戒律吗?”
“要违抗天齐皇权?”
两个和尚言语间无不透露出以势压人的强势。
不仅将上宗寺搬出来,末了还把天齐皇朝也捎上了。
一个是天齐第一佛宗,一个是天齐的绝对皇权。
换做寻常天齐修士,哪怕是天泉剑宗的弟子,听到这些话估计都要暂避锋芒了。
可偏偏两个和尚面对的是孔艽,一个芜东修士,且对于天齐皇权天然没有那么敬畏的人。
闻言,孔艽神情也是一冷,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句:
“你们上宗寺的戒律之权,还管不着云漠的和尚。”
孔艽的话回荡在寻玉阁,周围的人方才明白,那冰魄公子身体的这个和尚,来自云漠。
也无怪他面对上宗寺的不痴不嗔两个小师父时,如此从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