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凛垂眸,目光定格在她的脸上。

此刻的她穿着一身淡绿色的碎花连衣裙,领口略微歪斜,上面蹭了几块暗红干涸的血迹,额头上红红肿肿,有道细细凝固的血口伸进发丝里。

她的唇很白,脸色也很白,白得几乎不正常。

一身的狼狈显而易见。

若非到了穷途末路,她今天便不会主动的来。

时凛凝视了她一会儿,唇角突然扯出一抹嘲弄的弧度。

“怎么回去了一趟,就决定把自己卖了,五十万,不嫌廉价?”

他就抱着胳膊靠在门框上,似笑非笑的语气中仿佛夹杂着对她的不屑和嘲笑,嘲笑她的狼狈,嘲笑她曾经信誓旦旦的骨气。

是啊,多可笑啊她。

林棉的喉咙紧了紧,低下头,从牙齿中挤出几个字。

“那么,你答应吗?”

时凛沉默了几秒,继而笑了下,饶有兴味的挑起了眉,懒懒散散的开口。

“林棉,你跟我睡了三次,应该知道我出手并不小气,五十万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水花,我让你给自己开价,你就开出这么个低廉的价格,不觉得亏?”

“我缺五十万,就只要五十万。”

林棉咬住唇,眼底一片平静无波。

她的腰背挺得很直,身姿骨缝间都夹带着隐隐的倔强,看上去犟头犟脑的。

时凛不屑地笑了:“都这种时候了,还在为你可怜的自尊心找补,既然卖了,卖五十万和一百万没有任何区别,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