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要让我用力活吗?”

裴宿看着她稚嫩又真诚的眉眼,愣了几秒钟。

他的话这么管用吗?真的有人在认真听,并且为此认真执行吗?

他鬼使神差地说:“我让你不做恋爱脑,你也听话吗?”

“听。”

“让你不谈恋爱呢?”

“那就不谈。”

“让你一直活下去呢?”

“那我就用力活。”

“你为什么这么听话?”他又问出了这个问题。

“因为你是好人啊。”

时幼宜理所当然地回答,透过玻璃,掰着手指头给他算:

“你看啊,如果我不听话,你是不是会难过,郁闷,不高兴,觉得自己的好心没有得到反馈?那么长此以往下去,你是不是就会麻木,失望,冷漠,从而觉得好人坏人也不过如此。”

“可是世界上,最缺你这样的人。”

时幼宜眯着眼睛笑:“所以只要你高兴,我就听话。”

裴宿的心情有些复杂。

这种感觉说不清。

从来没有人这样听过他的话,并且给出最诚恳的回应,从来没有,从来没有。

无论是他妈妈,还是林棉,还是别人。

她们最后都一意孤行,有了自己的选择和生活,再歉意地对他说一声抱歉,说他是个好人,但仅此而已。

可她……不一样。

她真的听了,还在认真的履行。

裴宿第一次感觉,他的‘反恋爱脑阵营’终于多了一位无比听话又配合的同志。

这让他升起一股骄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