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进山有些蔫头蔫脑的,浅浅地打了声招呼:“轩二哥,鹏三哥,吃过早饭没有。”
叶轩点头。
叶鹏低声道:“驴子呢?”
赵进山嘻嘻:“驴子也跟我们一起呀?我哪知道,他不是你们全族的希望吗,该你更清楚些才对。”
正说着,只见叶里正带着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过来。
叶鹏连忙笑着招手:“驴子哥,你来了!”
那二十出头的男子黑了脸,他叫叶屡!
可因为村里人大多不认字,都以为他叫叶驴,小时候便人人叫他驴子,现大长了还在叫。
那边叶里正已经跟叶采苹等人打完招呼了。
叶里正笑道:“采苹呀,谢谢你愿送驴子一程。”
叶采苹道:“小事一桩。反正都是参考的学子,还是同村同族,互相照应是应该的。快,上车吧!”
叶轩、叶鹏和赵进山陆续上了马车,那叶屡也是一甩下摆,绷着脸上车了。
接着便是杜氏、韦氏和叶里正。这几人是去送考的。
马厢里,塞了满满当当的七个人。
“驾!”叶大全轻轻一甩缰绳,马车便缓缓离开。
直到车子走远,金花才低声道:
“那驴子不知在傲什么。以前全村就他和进山两个读书人,他眼高于顶就算了,现在我二哥和三哥也在念呢!一样都是读书人,瞧不起谁。”
叶老太嗔了她一眼:“行啦,毕竟驴子学问好,是咱们叶家全族的希望。”
“我才不认,我二哥才是!不但钱夫子夸有前途,还拜了京城退下来的先生。”
祖孙二人一边小声叨叨一边往屋里走。
叶采苹跟在她们身后,笑笑没作声。
说起来,他们青河村数十年来没出过一个秀才。
学问最高的一个,就是叶屡他爹了。
他爹是个童生,可惜一直中不了,现在已经不考了。在县里一家首饰铺子当账房,媳妇也在首饰铺子干活。
据说,夫妇每月有四两银子的收入,是村里最体面富足的人家。
当然,这是以前,现在最有面子和富足的是叶采苹家。
因为家里有钱,这叶屡六岁就开蒙,念了十几年书,后来考到了县学。这是年轻一代里,唯一能考进县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