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躲闪的功夫,桑宁已经揣着钱走了。
谢匆追到门边,看着她脚步轻快地离去,眼底的光一点点暗了下去。
“宿主,你的小夫郎看起来都要碎掉了。”小狐狸拾柒蹲在桑宁肩头,望着院内的人感慨了这么一句。
桑宁没有回头。
记忆中,这个人要碎掉的时刻可真是太多了。
谢匆没嫁人之前,在娘家过得就不好,因为嘴笨木讷,长得又不好,在一众兄弟姐妹里是最不讨喜的那一个,什么脏活累活都干,但从来没有入过母亲的眼。
他嫁进来李家也有一年了,也是一天的福都没享受,苦头吃了不少,挨打更是家常便饭。
桑宁揣着钱就去了镇上的赌坊。
她是赌坊里的常客,之前还在赌坊里干过一段时间的打杂的,挣的钱从来没有带出过赌坊的大门。
人刚一进去,就有人给她打招呼。
桑宁微微颔首,盘算着玩点什么好。
刚走出两步,就听不远处的一个桌上起了争执。
一个女人被赌坊里的打手反手扣在身后,脑袋压在桌子上,旁边还有个人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似是在思考着刀子落在哪。
女人哭嚷:“童老板,我知道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就指望着我一个人挣钱,我的手要是没了,我这一家人该怎么活啊,童老板你就当发发善心放过我吧。”
不是欠了赌债没还,就是出老千被逮住了。
这样的事很常见。
被喊童老板的人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瞧着就很不好惹,一双凤眸里闪烁着凶光,她也不想客人见了血,让人把她带去后院。
桑宁默默走到一张桌子前站定,看了一局后,正想跟着下注,从身后伸出来一双手,握住她的手臂,带着她下了注。
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正是赌了大。
桑宁回头,诧异地说道:“童老板。”
那位童老板笑得非常和善:“好不容易玩一局,好好玩,玩完了到后院我房间里找我,我和你介绍个挣钱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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