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豫川从熊九山的眼神里,看到复杂和欲言又止的目光。
熊九山同样从谢豫川更加深沉难辨的视线里,莫名感到一种抓不住的危机感。
谢豫川这个人,年纪轻轻,让人琢磨不透。
偏偏此人,又有常人无法企及的逆天造化。
熊九山黝黑的脸上,挂满了“棘手”二字。
谢豫川感觉熊九山的样子不像是在巡查,更像是在筹谋何事。
身旁张达义等人对熊九山严肃沉重的样子深有所感。
张达义道:“看来那盘龙岭上山匪确实让熊九山头疼。”
一旁,谢武英道:“寻常山匪多是流寇聚首,真有如此大的能耐?”
张达义认真想了想,“在下未曾亲自处理过此类事务,不过从前倒是听友人提及过,占山为王匪寇者,最是难以除根,往往官府兴师动众上山,无功而返。”
“为何?”
谢豫川淡淡道:“地势之利。”
张达义边走边点头,“然也。”
谢豫川远望熊九山背影,淡声道:“据山之险要处,结营扎寨,进可攻退可守,一本万利。官府集结兵力上山剿匪,最难之处,便是如何攻山。人多劳师动众,收效甚微主官要受罚;人少杯水车薪,不能持久,以弱剩强,胜算极少。”
谢武英想了想,问道:“就无英勇之人攻城拔寨?”
谢豫川抬眸看了他一眼,张达义闻言也笑着看了看他。
“未出仕为官,就是看这世间善恶之事简单。”
“嗯。”谢豫川应了声。
谢武英左右看看,虚心求教。
“先生和六哥怎么不详说?”
张达义抬手捋了捋胡须,笑看谢豫川道:“少将军不妨教他一教。”
谢豫川侧目打量谢武英,沉了沉眸色。
“匪不尽除,多是因为剿匪不如养虎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