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瞬间涌入一股浓重的草木气味,花楼的姑娘只轻轻地惊呼一声,不顾被磕疼的鼻尖,抬起头打量人。
刀疤眼、黝黑脸、满面胡须气场危险。
柔软的身子一下子僵硬,意识到客人脸上陡然下沉的神色,吓得急忙回神,把受了惊的身体立刻放软,完美的职业素养一秒进入状态,蛋白一样水润的小脸往前一贴,恨不得整个身子挂在对方的手臂上。
“哎呦,万老板您可好久没来了,一来就吓唬人家,坏死了!”
万里春手上暗暗用了点力气,掐了细腰一下,如愿听见一声痛苦的“哎呦!”
身后一众跟来的莽汉们,纷纷大笑,笑声刺耳,万里春怀里的姑娘却不敢嗔怪,只忍着腰间的不适讨饶道:“万老板,可饶了奴家吧。”
言语卑微,姿态谄媚。
万里春冷笑一声,寒眸上挑,正好对上楼上某人的视线,犀利危险的目光在打量完韩其光那张陌生的面孔时,眯了眯眼睛。
低头掐着怀里的人,附耳低语:“楼上的人哪儿来的,脸孔这么生。”
姑娘被铁臂箍的快喘不上气,闻言费劲地回答:“齐老板,是江南那边来的,说是要去关外贩货,前些日子来的,忙完生意就来花楼歇着,手宽大方,比较和善。”
万里春盯着韩其光抬起头,韩其光起初趴着栏杆姿态放松,与万里春对视后,热情友好的抬手打了个礼节性招呼,待发现万里春不为所动,眼神危险后,又好像一副受惊尴尬的模样,手足无措,等到从万里春的眼中似乎察觉到一丝危险后,又给万里春拱手示意“道了个歉”,支起身子后退,一会转身向左,一会转身向右,主打一个“被吓着后惊慌失措”的模样。
万里春眼底的怀疑总算淡了许多,毫不怜惜地将怀里的人推开,紧皱眉头瞥了眼,“熏的什么胭脂香气,呛人。”
姑娘矮身赔不是。
“云岚呢?”
“岚姑娘昨儿晌受了些寒气,在房中歇着呢,妈妈心疼她。”
万里春扫了她两眼,提步绕过她直奔想好的闺房,当家的前头一走,后面跟着七八个兄弟,一人上前摸了一把姑娘娇嫩的下巴,姑娘还得一人赏一记媚眼。
一帮刚下了山喝完酒的山野悍匪,一个个被拱的心火直窜。
楼梯上,有人喊姑娘名字,她给各位褔了福身子,转身莲步快走,提着裙子徐徐上楼,跟着管事的妈妈去了楼上。
七扭八拐地进了一间尾房,绕过屏风,推开后门又转去了后院的一间暗房。
刚进屋关了门,转身一把将绢帕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