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九山闻言,眸光一黯。
沉默片刻,点点头,“好,多谢提醒。”
谢豫川对他说,明日萸城知县可能会请他过府,田素娥又同他讲城中不太平,熊九山直觉前面萸城县城里,麻烦不少。
自打押解谢家人,他熊九山的麻烦何时少过?
习惯了,熊九山心道。
田素娥回去后,掌柜的田庆迎上来:“大小姐,熊大人如何说?”
“他们明日要走,怕是不能再留了。”说完,回头问:“大哥他们还没信?”
田庆也着急,摇头道:“按说日子应该快到了,但出去打听的人,还没回来报信。”
主仆二人一时无言,官兵押解流犯要走,他们已无脸面再求官差们坐镇,田家外出人马未回,他们据守堡子,倒是能应对一二,可这商队一直没信,城中几家联手,都快拆了田家的生意。
田素娥撑到现在,已经是很疲惫了。
上上下下这么多人要照顾,田家不能倒下。
田庆心里依旧记挂着谢家的糖,这一个早上,他陪着请来的郎中们忙进忙出,又发现谢家能耐之处,不由再次向东家提议:“大小姐,那谢家不仅有糖,还有那能救急症的神药,非一般人家啊!”
田素娥仰头看他,秀眉微皱,有那么一瞬间,她也被田掌柜的说的心动。
但很快,田素娥就摇头道:“谢家那药,比卢大夫的药方都见效快,不是寻常之物,这种东西以咱们田家小门小户的,根本守不住。”
“那糖呢?大小姐有心思吗?”田掌柜的觉得一点甜食生意,田家还是可以试试的。
田素娥神情微微缓和,“谢家的糖,是真的很好,可他们毕竟是流犯,而且不是一般的流犯。”这也是她一直顾虑重重的根本原因。
“大小姐是怕同谢家沾上关系?”
“也不是没有这个原因,生意事小,生死事大,萸城那几家,巴不得盯死我田家的错处,他们朝中有人,我们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啊,兄长走前,嘱我护住家业,这时若节外生枝,毁了家业,他们回来如何翻身。”
田庆站在一旁,一时也不好多劝,自家大小姐考虑的也不是没有道理。
正踟蹰间,田家下人来送信,田家大少爷带出去的商队,回来时被青龙寨的匪贼们“请”上山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