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雄鸡唱晓天下白。
云破日出,晦明不清,朝暮更迭,万象流转。
一场清雪,自大梁京师的上空,飘飘荡荡地落下来;出京师以北,泥泞小路上,滚滚车轮碾压出条条车辙印,踏出一条北上之路,行驶在路上的一辆马车上,比大梁城内汹涌的暗流卷出京师的李郎官,不知伏在车厢内的小茶几上,全神贯注写写画画琢磨了多少东西。
超强的脑力输出,完全注意不车外的任何变化,只知道脑中那些过往记忆深刻的东西,就在方才那完全无我的心流状态下,在笔下倾泻而出。
直到最后一次推演结束后。
李少卿这才神魂归体,从小茶几上伏案而起,舒展僵硬的脊背和四肢。
用脑过度后,从头到脚浑身上下像是散了架子一般。
转头看向身旁四周左右,满车厢内,都是他方才写过的东西,铺了一地。
方才一心一意琢磨时不觉得,现在回神儿放松后,看着身旁周围居然用光了他随身携带的所有备用纸张,竟觉得颇有一点收获,没有白白辛苦一番。
车厢里,有了动静。
外面驾车的车夫,便知道自家这位先生,应该是忙完了。
给他递了水囊和吃的。
“先生,还得走一段路,忙完了的话,你先垫垫肚子,等到了村子,我去给你换点热乎的饭菜!”
李少卿非常感激,把那烙饼分了半张给车夫。
“一起吧。”
随他一起赶路的车夫,已经习惯了他做事的习惯,倒也没有拒绝。
接了饼,看见李少卿身旁周围到处都是写满了他看不懂的文字和图画,车夫满眼佩服!
跟了一个如此有大才华的主子,他心里也是很自豪的。
赶着车,不时回头看一眼,发自内心地佩服道:“先生,小人觉得您这么有能耐,将来不管去哪儿,做什么都一定会有好的发展的!”
李少卿喝水就饼,边吃边放松。
听见自己的车夫如此佩服的口气,谦虚道:“其实我也没那么多本事,不过,我想一些糊口过日子的本事,我还是有一些的,只是可能要让你跟着我熬一段苦日子了。”
“先生这话说的,我从生下来就过苦日子熬着,这有什么难的,都习惯了,先生不用担心。要是将来先生发迹了,没准小人这辈子还能跟着先生,去过过别人说的那种好日子,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死了都无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