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在沈小竹行了晚辈礼后邀请她坐到对面，并拿出一个茶杯为她倒满茶水。

沈小竹刚坐下，雨莲就问道：“有觉得什么不适的吗？”

“回师叔的话，我现在的状态很好。”

雨莲又连续问了一些修行上的问题，主要是询问有没有修出什么毛病，然后又暗中通过元神查看沈小竹的神魂。

王平一直都保持着安静，雨莲的问题结束后他指着茶杯说道：“饮茶，都要凉了。”

沈小竹很乖巧的饮下茶水。

“你师公教给你的《天人注解》还在看吗？”

“回师叔的话，练气和洗髓的时候一直在研读，闭关入定前师公让我暂时不要翻阅，我也就没有再研读。”

“嗯…”

王平轻轻点头后继续说道：“如今你也入了境，知道自己不足的地方吗？”

沈小竹低下头，思考半响后行拱手礼并说道：“弟子可能是过于愚钝，修炼速度太缓慢，怕是无缘第二境。”

“你并不愚钝，根骨由上丹教提升过一次，如今也不过两个甲子的寿命便入了境，还剩下有两百多年的时间给你准备晋升和修炼的时间，再加上千木观如今的底蕴，修炼到第二境绰绰有余。”

王平反驳了沈小竹的话，本来准备长篇大论的他突然停下来，在沉默两息后问道：“知道我派祖师爷为何会留下一本《天人注解》来配合《太衍符箓》的修行吗？”

“师公曾经教导过我，让我保持一个正常人的人性，我无法理解，因为人性从来就是我与生俱来的。”

这是很多修士刚入境都会遇到的问题，他们很自信的认为自己不会丢失人性，因为他们可以感觉到喜怒哀乐，可人性不是瞬间丢失，而是潜移默化，被岁月一点点侵蚀。

站在他们的立场上，这么思考本身是没错的，毕竟他们入境之前其实和凡人没有什么区别，可他们忘记他们拼命修行其实就是想逃离人性规则的束缚，求得更长久的寿命和强大的力量。

王平是因为拥有前世信息大爆炸所吸收的庞杂记忆，隐约可以懂得这些道理，但也是修到第三境才逐渐明白人性为何物。

可这些道理是说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