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成道人听到这席话明显愣了一下，随后陷入短暂的沉思，沉思结束后他抬头看向碧蓝的天空，说道：“我依稀记得自己刚刚拜入千木观时的场景，从那时起我就刻苦就行，每天不是练功就是打坐入定。”

“后来我练气有成，在师父的安排下进入道藏殿历练，那时我见到了人间真正的疾苦，看到邪修到处害人，妖族肆意掳掠孩童，我也是在那时认识的顾恒道友，我们一起发誓，要还天下一个太平，呵呵…”

“那是我过得最充实的一段时间，每天都自以为是的降妖除魔，直到历练的时间结束，我们也没有能还天下一个太平，后来时常想起那时的誓言，感觉不过是一句戏言而已，我们年轻的时候说过很多类似的戏言。”

玉成道人虽然表面在说戏言，但却对言语中对此事又格外的看重，这就是人性最为矛盾的一点。

他说到这里转头看向元正，问道：“我记得我入境后没多久，你就跟着你师父来我们这里做客吧？”

元正用很低的声音说了声“对”。

玉成则继续说道：“后来我们又约上顾恒一起闯西洲，那边的人太疯狂，令我最深刻的是顾恒为了一面人皮鼓，惹到一个修玉清教‘五雷’法术的部落，我们三人差点交代在那边，最后一路退到湖山国灵蛇一族的领地，幸好灵蛇一族与我千木观有交情。”

元正脸上不知觉露出一丝笑意，“对，顾恒那小子年轻的时候最嫉恶如仇，直到他接过三河观掌教的位置，那之后他就没有再出去过吧？”

玉成点头，“职责所在嘛，当初三河观哪有现在的规模，全派上下除他师父以外，就他一人入境。”

他说完这句话轻轻摇头，不愿意再去回忆后面的事情，最后长出一口气，“这么多年，从进入千木观开始，我就没有好好看看这天下，每天似乎都忙得不行，如今千木观已经稳定，甚至比我师父在时还要强大。”

话到这里应该是没有说完，但玉成道人却是戛然而止。

良久之后，玉成道人才继续说道：“观内每天都有弟子下山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我有时很羡慕他们，所以未来如果最后事不可为，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下山走一走，去一些我没去过的地方，然后找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坐化。”

元正轻轻皱眉，却找不到言语来接话，只能继续保持着沉默。

玉成道人也停止了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