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和帝无力解释更多,况且说再多也只会表现出他的心虚,他放下药碗,躺回床上。
燕扶光在长定殿守了他三天,确认他身体没多大问题后才回了府里。
燕清淮架着二郎腿在书房等他,燕扶光不得不半路改道先往鹤鸣院去。
房门合上,燕清淮咋咋呼呼就开始了。
“贬为庶人就够了?!他想杀死你,给你下毒派人刺杀,仅仅贬为庶人就够了?!”
早就听说熙和帝的旨意,燕清淮从那时候起就开始为燕扶光打抱不平。
“他不过比咱们会投胎一点,生在了皇后的肚子里,从小时候开始就当了太子,前呼后拥万人之上……除了这点,他哪点比三哥你强了?大燕出事,他什么时候顶上了?碌碌无为又坏事做尽,到头来父皇还对他心软!我真是——!”
若不是不在自己的书房,按照燕清淮这臭脾气,就该拿着镇纸哐哐砸了。
他无能狂怒,揣着满身火气围着燕扶光绕圈子。
燕扶光抵着发痛的眉心,哀叹一声:“你先坐下再说话。”
本来不头疼的,现在都被他喊得疼了。
熙和帝一贯优柔寡断,对待燕羡之的事上底线放得很低,这些燕扶光早就领教过了。
他没指望熙和帝弄死燕羡之,毕竟那也是他儿子不是?留他一命放在宫里某个角落生蛆,比要了他的命更能解气。
“三哥,你就不气?”
燕扶光看白痴一样看他一眼,没好气地回答:“早气过了,可是没有半点意义。”
他气熙和帝无底线包庇燕羡之,可光是气有什么用?
只有置身事外,情绪才能不被左右。
“父皇也是他的父皇,父子情分也不是我们单独所有,好歹他是第一个孩子,总是特殊的。”
燕清淮貌似被说服了,他就是单纯看不下去,真论起来他和熙和帝才是没有父子情分。
“那皇后呢?皇后不无辜吧,儿子教成这样,又见不得旁人生孩子,见不得我们几个府上有后……”
徐皇后?她一心想着自家人继承皇位,重振徐家门楣。